“啊——”众人齐声发出惊叫,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生命以自殒的方式消失在面前。
“一枝!”燕子恪沉喝了一声,一枝已是纵身由画舫二层跃出了窗外,扑通一声落水响后便未见他由湖面浮起,直接用了最快的潜水方式向着那姑娘投湖之处游了过去。
眼前这一系列的惊变令许多人一时半刻难以回神,而燕家舫上的燕子恪和乔乐梓却已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令着画舫靠向那两艘比赛用舫,前脚上去,后脚一众孩子也跟着一股脑地涌了上去。
“爹——”燕五姑娘扑出来,拽住燕子恪的袖子一脸委屈,“方才是怎么回事?吓死我了!后面还能不能比赛啊?我还没出场呢……”
都闹出人命来了,还想着比赛呢?真是小孩子啊……乔乐梓在旁边听得心里直摇头,顾不得这厢,迈开大步往那竞艺台上去了。
“乖。”燕子恪在自家闺女脑袋顶上轻轻拍了拍,转身也往竞艺台上走,燕五姑娘没料到她爹说走就走,手还拽着他袖子呢,险些被带个踉跄,不免噘起了嘴,一脸怨恼。
“小五过来。”燕二姑娘沉着脸把燕五姑娘叫到了身边,“好生跟在我身边,眼前什么情况还看不出来么?”
燕五姑娘直跺脚:“气死我了!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赶在我出场前!我——我白准备这么久了!气死我了!”
“住口!”燕二姑娘冷冷瞪她一眼,燕五姑娘只得闭上了嘴,恨恨地望向那个她向往已久、梦了千遍的竞艺台。
燕七和武玥已经钻进锦绣书院的画舫里找陆藕去了,后面还跟着崔晞和元昶,乐艺社里大多数都是女孩子,一进画舫到处都粉香温玉的,弄得元昶老大不自在,一扯仍泰然自若往里走的崔晞,哼道:“这里都是女人,你跟着往里挤什么?跟我出去!”也不管崔晞应不应,硬拉着去了船头,就站在竞艺台边上看着乔大头和燕子恪在上头搜来搜去。
五六七三人组从舫仓里出来的时候,围观群众已经被迅速赶来的官府船只驱散了,过节的时候城中的安全检查更加严格,不但有官府衙差四处维持治安,还有京都兵马司的专派了兵们来协助巡逻,所以这次衙役们来得很快,并且已经将锦绣书院与霁月书院两条画舫上的人全部控制住。
投湖的那姑娘已经被一枝捞起,只是出了这样的事令她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疯了似的闹着要自尽,不得不将她弄晕过去,安置在画舫的隔间里,派了专人看护。
“此事蹊跷。”乔乐梓摸着自己的双下巴皱眉道,衙里的手下在向两个舫上的人问口供,他便仍留在竞艺台上琢磨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燕子恪在旁边负手立着,一言不发。
“依大人你看来,这是个意外还是有人蓄谋?”乔乐梓问燕子恪,涉及到公事,私交什么的就得先放在一边,所以口头上的称呼也就变了。
“不知。”燕子恪道。
咦?这货也有摸不着头绪的时候吗?乔乐梓暗叹一声,确实啊,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太诡异了些,无缘无故的,人身上的衣服怎么会起火呢?而且那火也诡异得很,烧得非常快,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那姑娘身上就一丝不挂了,方才请她的先生趁她昏迷时检查过了她的身体,果然有烫伤的痕迹,汗毛被燎了一大片,有几处甚至被烫出了水泡,若不是有此为证,乔乐梓还真要当大家是集体因天热日头大而出现幻觉了。
然而这还不算最诡异的,更让人想不通的是,那火既然烧了那姑娘的衣服,总该留下灰烬或是残片什么的吧?可是没有!找遍了竞艺台上下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竟是没有一丁点的灰烬甚至细渣!这难道不是怪事吗?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难以解释之事!难不成那火还真是天火?这种事除了鬼迷神道还能怎么解释?
乔乐梓一时间也茫然了,你说它是意外吧,但没有合理的说法让人信服啊,你说它是蓄意吧,证据呢?手法呢?这特么没头没尾的要从哪里下手啊!
“要从何处着手呢?”他就问燕子恪。
“火。”燕子恪道,“火从何来,何物引火。”
“万一是天火呢?”乔乐梓倒并不是信那些神神鬼鬼之说,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件古怪事实在让他找不到人为的痕迹。
燕子恪看了他一眼:“老天爷没这么无聊。”
无聊到拿火烧一个姑娘的衣服玩儿,就算是降下报应,也该是直接把人烧死烧没啊,只烧衣服算什么事,还是在那样的情形下,这老天爷是有多恶趣味多猥琐?
“咳,好,先查火。”乔乐梓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尴尬地挠挠大头,“那姑娘跳舞时所有人可都看见了,她的周围至少十米内都没有人接近,香炉摆放的位置也远,除非是有火星儿被风吹出来,正落在她的身上,但是一个火星儿能瞬间点燃衣服么?不太可能。”
燕子恪道:“需将那姑娘弄醒,线索,许在她本人身上。”
“可那姑娘……怕是一睁眼就闹着要死,且她经历了这样的事,自觉丢人,定是不肯再与人过话儿了。”乔乐梓很是头疼。
“一心求死么……”燕子恪慢慢扬起眉尖,“那就满足她。”
“啊?”乔乐梓吓成了三下巴。
然后他就见识到了一个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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