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色鹿笑了一会顿住,悄眯眯瞟来瞟去,发现没人注意到它,“嘭”的一下又不见了。
塍庭被它的古灵精怪逗笑,面上不显,心情到底好些,能听进这些人的话了。
宾斯再不敢小瞧倒数的人,倒数第一比倒数第二隐藏得还深,搞不明白这些人究竟在想什么。同时他庆幸自己没有扔手套宣战,不然脸丢大发了,明日校报主题就可能就是《自倒数第二逆袭暴虐,倒数第一又干掉廿之蛇主》……
弟弟可选了一个硬茬来背锅……
宾斯·卢瑟眉头都绞在一起,支支吾吾又没面子先开口。
吉尔·卢瑟呜咽,缩在封印罩里一脸委屈,脾气不好又爱炸毛的熊孩子居然对着机械鸟和残骸开始掉眼泪。
但还是个会开枪的谋杀者呢。
“这——”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冷脸的塍庭都是为难。
使用叫菲尔的自动人偶、爱瞎起哄的人都要躲到伙伴背后去了,结果还是被推搡出来。
“我,我叫南奥。那个……我们错了。”
所有人头快含进胸膛,南奥的嗓音也压得极低。
“请您将罗莎的残骸交给我们,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吉尔耳朵竖起,哭的更狠。
青行灯闻到了故事的引子,想拿出青灯的手犹豫不决,不是同情,而是时间不合适。她对于最后三个故事的要求比较高,层层铺叠,是通往地狱的阶梯。
尤其最后一个,讲故事的人是要与她去地狱走一遭的,也决定着能运送多少因故事哽喉而滞留的魂灵。
“事先说的很明白,不是我不给,是你们自己进不去。”她和雷真是没什么关系,真的倒数第一在那颗金属子弹发射的一刻就该身死。
留学生不涉及本地的势力分属,英国皇室、军部、魔术师协会等等根本不会管,是打着这样的盘算吧?
“您想要我怎么赔偿?”南奥不敢看宾斯和吉尔,担起罪责,“怎样都可以,只要能让罗莎安息。”
宾斯和吉尔两兄弟眼圈红了。
宾斯梗着脖子,吉尔哀求地看塍庭磕起了头。
“我是个再好讲道理不过的人。”镰鼬把罗莎残骸放进塍庭掌心,“反正我要它也没用。”
“是是是。”南奥点头如啄米。
“但——”
以为受到了愚弄,南奥停住,脸憋得变色,还是低头。
“年轻人耐心不太好啊。我只是要你们的小少爷今晚来找我,自然可以拿回去。”塍庭把他们神色收在眼里,关系摸得透透的,下巴扬向吉尔。
他们大失惊色。仿佛吉尔不够成熟美色就已经要被玷污了。
比起吉尔的呆滞,宾斯才是最生气的那个:“我也可以!不要动我弟弟!”
“不行。”塍庭嘴角拉下。
“为什么!”青年出离愤怒,拉过吉尔做对比,“是身高比他高了,还是脸比他帅了,或者成绩比他好了?你……喜欢爱哭的,我哭给你看!”
吉尔本来震惊到忘记哭泣,抱着悲壮的决心要为自己死去的自动人偶罗莎献一把身,结果被哥哥挤兑,泪花子又攒在眼角……
宾斯也是昏了头,一向的自尊和对弟弟的疼爱绕在一起,毛线团一样弄乱了理智。
青行灯已经搭在面无表情的塍庭肩上笑得不能自已。
就想让他去睡一觉讲个故事,好难啊。
塍庭在镰鼬的背景风中凌乱。
庭院里九色鹿歪在房梁上打滚,看笑话看的开心极了。
“总之,他不来,我不给。诸位请便。”塍庭下了灯柄,封印罩溶解,她牵起柄端,决定把青行灯遛回去。
“你不是说你是再好讲道理不过的人吗?!”吉尔吼。
“嗯。”塍庭漫不经心地离开,“就是再好好跟我讲道理也不予通过的人。”
“……”
夜晚青行灯让食梦貘严阵以待,自己摸上塍庭的床,把穿睡裙的她当娃娃抱紧:“他还不来,不会是反悔了吧。干嘛不让宾斯来呢。”
“宾斯会反抗,这多学校都是探子或继承人,身上说不清。他弟弟弱得很,容易被食梦貘引梦。”塍庭早把窗帘拉开,流下月色。
“我还以为——”青行灯眼神游移,有点失望。
“以为什么?”塍庭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
“以为你看上……吸魂灯!”青行灯搂过塍庭,坐骑行灯冲过去直接把人撞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塍庭冷眼,整个房间被自动人偶包围,宾斯捂住被撞的胸口,疼得呲牙。
吉尔从他背后探头。
一群小侦探机型人偶飞出来:“报告,没有残骸的气味。”
“把罗莎交出来。”吉尔顶着塍庭阴沉的脸色,鼓起勇气说了一遍,“你知道了我们的禁忌人偶,是不会全身退出的。”
“意思是,如果我交出来,你们就能大发慈悲,给我一个痛快是么?”塍庭微笑,“很好,交易不作数,滚。”
“不要不识抬举。”宾斯表情复杂,“卢瑟本家拨出了一队魔术师在楼下静候待命。你确实很厉害,但真的要与卢瑟为敌,在技巧学院闹事吗?”
他的声线温柔,但内容无理。
塍庭已经懒得应付:“画地为牢!”
这个“牢”的范围固定在塍庭的整个房间,事先就布置好了,虽然想过会不认账,没想到竟如此彻底。
青行灯唤出食梦貘:“直接用最强的能力吧,不需要对他们客气。”
食梦貘耸耸长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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