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玉本想带着云磊来道谢,叫方怡这么一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大家都是女人,许你酸,就不许我矫情了?蝉玉也不免有些生气,凭什么节前平白受人白眼了:“既然郭公子今日身子还没好,我们也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两人刚要走,门口上蹿下跳的蹦出个人影一把搂住蝉玉的腰:“玉姐姐,想死你了。”蝉玉吓了一跳,一看竟是遗途,小伙子长得就是快,那时候他还没这么高,眼下就快要赶上自己了。一听到玉姐姐,方怡心里一抖,果然自己的预感没有错,他果然就是她!郭子臣看见方怡的脸色不好,立刻喊遗途:“遗途,又不知分寸了,这哪里是你的玉姐姐,这是朱大人,就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了,今日你才敢冲撞朱大人。”遗途听见公子这样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又觉得委屈,蝉玉看见遗途格外欣喜,偷偷向他手心塞了颗糖:“小孩子许是很久没有见过那位玉姐姐了,才会认错人,无妨。”郭子臣起身行礼:“他日,我定带着他登门谢罪。”蝉玉和云磊回礼,就离开了。二人离开后,子臣也没有对方怡说什么,独自休息去了。
方怡一个人抹眼泪,欲壑难填,当初只是想着喜欢他就要嫁给他,如今真的嫁给他了,又盼着自己的付出能得到回报,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疼爱,只得到关照和礼遇又有什么用呢。冬天的时候,叶莲蓉病逝,自己还要照顾那个不肯说话的孤僻的鸿宝。防了家里家外,却没防住一个死人,如今活过来竟然还敢入朝为官,到家里来耀武扬威,方怡越想越委屈,想要去揭发蝉玉,便先遣人去寻了自己的胞妹赵方婉。
方婉听了姐姐的哭诉,安慰她之余还要拦着她:“姐姐怎么哭糊涂了,这事姐姐看得出,晋王当然也看得出,朱蝉玉如今在朝得势,你若贸然揭发,就算她被罢了官,可说到底,却是打了晋王的脸,你想父亲和姐夫能有好日子过吗。”
方婉多年来思慕晋王,一心都在晋王身上,可宫中刘妙彤风光正盛,赵大人不认为这是她入宫的好时候,只得搁置下来。方怡握住妹妹的手:“总不能让我见得他们二人如此戏弄我吧。”方婉给姐姐擦干眼泪,这傻姐姐,爱起人来就失了分寸:“姐姐啊,你真是关心则乱,你不是也说,她如今以男儿身立命嘛,这你还担心什么啊。”方怡慌乱起来:“我怎么能不急,她终究拴着郭郎的心思,白日里一起共事,若真是哪天辞了官,诓骗走郭郎,我怎么办。”
方婉给姐姐倒了杯茶:“姐姐怕什么,如今该哭的是她朱蝉玉才对。”方怡不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意思,方婉把茶递过去:“姐姐不哭了,把茶喝了,我再慢慢道来。”方怡赶紧忍住了泪水,方婉笑道:“姐姐,他们是如何你侬我侬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才是姐夫的正房夫人。姐夫又是个顾全大局之人,私奔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倒是那朱蝉玉,风光时,他父亲是能和晋王平起平坐的人,会甘心屈居人下做个谋士的妾室吗?所以说啊,姐姐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二人走不到一起,反而越是情根深种,越是心里难受呢,你说,该不该那朱蝉玉哭呢?”
方怡一听心里果然舒服了不少:“可我也不能眼见着那小蹄子勾引官人,做事不管啊。”方婉一把抱住方怡:“哎哟我的好姐姐,你都为他牺牲这么多了,还怕咽不下这个吗?男人啊,最见不得女人大度,他越是对不起你,就会越歉疚,只要把位子坐稳了,还怕没有来日吗?这可是河东,可不是她朱家的天下,还不是咱们说了算。”方怡这才放下心:“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又免不得受人欺负。”方婉心里可怜自己的姐姐空有一副好容貌,但其实,晋王在后宫宠爱刘妙彤,前朝又宠着朱蝉玉,方婉心里又何尝不恨呢,细水长流,还有的是时间去琢磨:“姐姐你放心,朱蝉玉的身份昭然于世,那是必须的事情,可不能又我们出面,我已经想好了”方怡望着她:“可不能拖累父亲和相公啊。”方婉邪嘴一笑:“放心吧姐姐,当然不会。”
蝉玉回到家,就开始向池子里扔石头发脾气,云磊把郭府发生的事告诉了芷珊,芷珊听着,也实在觉得郭夫人有**份,就带个披风去寻蝉玉:“好端端的,抽什么风呢,这上了冻,一砸一个窟窿,哪里来的美感。”蝉玉小手冻得通红:“最美的池面在郭府的后花园,我的本就没什么美感,也不差多几个窟窿。”芷珊一把抓过蝉玉冻得冰凉的双手:“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要心疼我的傻妹妹呢,为了旁人的家事生气,值不值得呀。”蝉玉一琢磨,旁人家的事,还真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把满手的小石子扔掉了,芷珊笑道:“这就对了嘛,走吧,去吃点梅花糕,上次你说你喜欢吃,临走的时候,我又多买了些。”
蝉玉心里想着,还是芷珊姐姐疼我,知道给我买好吃的,等一下,什么?梅花糕?!我再也不要看见梅花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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