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成文的心思很好猜,不过是求着她帮衬罢了。阁老门徒太多,丢了一个张方钦还有其他人,他很难有机会出头。反观自己,一无门徒,二有官衔,两人又是旧识,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她已经决意离开,他还是找错了人。但是离去之事不能让他人得知,无奈只能婉拒。
可闫成文却像是没有听懂她话中的意思,还是一副招牌笑挂在脸上。
“年华,你道我闫成文目光就如此短浅?良禽择木而栖。你不用急着回我,我等着你的消息。这偌大的太子府,坊间传言谋士三千,此起彼伏皆是常事。你刚刚在前府站稳脚跟,难免受人打击。只是这样,你就更需要考虑考虑要不要接我的帖子了。”
闫成文走后,年华只感疲累,应付这样的人,还不如与人打一架来得痛快。
她无意得罪阁老,即便是要离开。只是闫成文这人处处透着古怪,旁人都疏远她的时候,这人却是一屁股贴上来。她不信他只是碰巧这段时日进来的前府。怕是等到时机,觉得该现身了,才来她这拾玉院走一遭的。
如今国案刚刚落定,多事之秋后,才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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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院,书房内。
顾珏暔悠哉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数落朝堂那群不顺眼的老家伙。
禹珏尧坐在桌案前,细看文卷,脸色依旧有些不好。实在是被他说的烦了,才抬头道两句。
“你既是这么看不惯,倒不如卸了一身职务,回到濮北才好。”
顾珏暔听他这么说,却是不屑,道;“那帮老家伙,一个个都是和稀泥的。见风使舵谁不猴精儿。国案牵扯到司法,那些个司政管事儿的这都夹起尾巴来做人了,生怕一个不留神牵扯进去。圣上要我督促玄机营,你说说他们一群儒士掺和个什么劲儿。指手画脚的,看着就令人生厌。”
禹珏尧干脆放下手中的东西,抱臂靠在雕木花椅上,看他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揉揉太阳穴,只觉得伤好以后总是疲累。
“你是侯爷,又是玄机营的一把手。按说禁卫营都归兵部管辖,但是圣上拆分三营,兵部也不过留了个面子上的事儿。谁还敢说你不成。”
顾珏暔却是又一脸愤慨,匆匆一口茶下肚,激动言说;“他们是不敢当着我的面儿说什么,这不,就背后给我那些属下的使绊子。说一千,道一万,这玄机营要是起来了,就一定亏了虎机营,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老狐狸们一个个还不都防着点儿啊。就拿那翰林院来说,也来参我这玄机营两本,真是管事的不嫌宽。”
禹珏尧无奈遥遥头,再道;“他们为官久了,这嗅觉比谁都灵敏。圣上怕是要有动作了。那东北部的几处部落是越发猖狂了。前些年大禹征战了大魏,虽是举国拿下,但是毕竟魏郸王还在。圣上是思忖着这些,才命你加紧玄机营训练的。而朝堂的那些文臣,最近不得的就是征战。”
顾珏暔听到此处,有些沉默,再次出口却是有些压抑了。
“我为武将,更知战事之危害。奈何若不以战止战,更是无法安宁。圣上的心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最近北部舂陵的胥家如何了?”禹珏尧突然发问。
顾珏暔知他在想些什么,便老实回道;“胥家如今是渐渐淡出了,只是此次圣上若真是决意北征部族,这胥家的太平日子怕是没几日可过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这胥家准备着让那胥家独子继承其父帅位的。这几年,胥家长女一介女流,独揽家族大权,还参与军务,怕是时候该退了。”
“给孤盯紧了这胥家。圣上心思虽定,但这一众老臣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到时候决意北征,这胥家孤必会动上一动。另外,魏郸王那里始终是圣上心里的一根刺。但是这根刺不能由我们来拔,得是个以毒攻毒的法子才好。”
顾珏暔颔首领命,似乎想到什么,又开口道;“但这事僵在这里,需得撕开个口子才可。否则,拖得时间久了,对我们越是不利。”
禹珏尧眸色一沉,稍倾后,才沉声道;“孤记得,孤与那胥家二女是有婚约在身吧。”
顾珏暔微惊,不想禹珏尧现在提起这事,却不知是有何用意。
“明日给御史台里的史丞通个气儿,在后日早朝大殿上,提提此事。孤倒是想看看,这各党势力,如何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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