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们所有员工的幸福牺牲我一人,也值了。”
任熙坐在办公桌上,用手撑住身子压在桌子上。一脸的不情愿,后天就圣诞节了,他却要出差,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他突然想起上次出差给她带的礼物。“我送你的礼物戴着吗?”
沈云唤把咖啡放到他的桌上,“没戴,每天戴的时候都好冰啊,总觉得它会把我的脖子割断。”
“敷衍。”他端起咖啡喝一口,“哇哇哇,好烫啊,你要谋财害命啊。”
沈云唤没有理他,走到他办公室的窗边,平常的时候她是没有机会上来22楼的,“原来站在高处能看到那么漂亮的夜晚啊。”
“可是高处不胜寒。”
他的语气不是开玩笑,他走到她的身边,看向窗外。
“不仅能看到这个城市沉睡的夜晚,还能第一个看到这个城市的日出。可是站在这个位置的孤独的恐惧也没有人会懂,大部分人只看到了这里的风光,看不到这里的残酷。”
这些话成功的让沈云唤第二天早早的到公司去为任熙送行,她突然觉得让他一个人离开,会显得太无情。
“不要太想我,圣诞节就回来了。”
“(微笑脸)一路平安。”
任熙才走,下午的时候,会客室就有人来找沈云唤。
“她在会客室等你,直觉来者不善。”
小红一脸神秘的说道。
她来到会客室,那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米黄色风衣里面一袭白裙长至脚踝,一双浅灰长靴,零下两三度的天气穿成这样也是蛮拼的。
沈云唤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光一个背影就很美的女人。她走到饮水机旁接起一杯热水,回头时,身子一个踉跄那杯水洒了大半在她的手上。
“才不过十来天没见,沈小姐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对沈小姐印象深刻呢。”
那天一直到下班,沈云唤都没有再说话,任熙发来的“平安到达”的信息她也敷衍回复。
她难以想象那个人是如何到她的面前,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番话,心中既震撼又心悸。那天晚上吃过饭后,她问沈父:“爸,你见过装假肢的人吗?”
“当然见过,我以前有个学生右腿就是假肢,能使用假肢的人都很了不得啊,特别还是下肢使用假肢的人,因为整个身躯的重量都压迫在与假肢接触的那一处骨肉。我们平常人只看到假肢弥补了他们的肢体缺憾,但看不到他们与假肢接触的那一片肌肤的情况,几乎没有不痛的,轻则皮肉破损,重则触及骨头,都是常人无法忍受的。不过,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今天看到一个女孩,戴着假肢走路却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肯定下了苦功夫去练,不过,如果戴久了,估计她今晚会痛得难以入睡吧。”
祝君怡忍受那样的痛苦,只为和她平等的站在一起说那些话吗?沈云唤心想。
沈妈妈拿来一管药膏坐到沈云唤身边,“吃饭时就看到你手不对劲,你也就手能看了,还给弄成这样。”
沈云唤任凭妈妈给她涂药,她的脑子里全是今天看到祝君怡时的情景,她站在她的面前,“你喜欢任熙?先不用着急回答我,我知道你们之间关系很好,他一定也给你说过关于我的事,是不是这样对你说的,他对我是愧疚,是报恩,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我才住在一起的?”
她点点头,看着她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她当时应该很疼吧,所以说出话才那么刺痛人心。
“你觉得真是这样吗?,你认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抱多大的愧疚才能让他守着我护着我这么多年?你相信这么多年我们之间没有一丝其他感情吗?你那么了解他,一定知道他是个容易感动的人。我的身体条件不如你,可这也是我的优势,我随时都能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给他,你能吗?”
她停下说话,额头上布满汗珠,见沈云唤没有回应,继续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就明天的圣诞节。”
没给沈云唤拒绝的机会,她经过她的身边走出了会客室,沈云唤回头看见她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但是优雅得像个公主。
她觉得她有些可笑,有些可怜,怎么会有人偏执到这样的地步。
“那么愚蠢的打赌我才不陪她呢。”沈云唤一边给自己打定心针,一边强迫自己入睡。
任熙出差回来后,在自己家的客厅看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祝君怡端着一杯茶在角落待着。
任怀遇老爷得子,任母生下任熙后,母凭子贵,任熙从小就受宠,在别人眼中威严的任老爷,任熙从来就不怕他。可是自从任母龙真真去世之后,父子两的关系就变得水生火热。
在任熙眼中,任怀遇这个父亲从来就不称职,他虽然给了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却从未让他感受过父亲这个词的责任感。
他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和应酬,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与他和母亲一起吃过饭,连母亲去世他也是淡漠的在葬礼上出现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不请自来很像你的风格。”任熙接过祝君怡手中的茶,放在了任怀遇的面前。
“来我儿子家还用预约吗?”他没有碰那杯茶,“我来看看你自己过得怎么样,任家的少爷也不过如此。”
“我是我,你是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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