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待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都已经走了许久后,他们二人的随从才匆匆赶来。见到的只有那依然傻愣着的妇人。自家的主子却是早已不见了人影。
这妇人啊,与太子的那点事。祺乐城中谁人不知?这些随从们着实是瞧不惯,只是碍于自家主子的面,也不好冷眼相待。此番见到只有那妇人独自一人僵在原地,那领头的上前就推了云中秀一把,语气不善地询问道:“我家主子呢?你将旁人支开不就是为了与我家主子独处,此时人又为何不见了?快说!”
那小厮用力过猛,云中秀毫无防备,眼看着就要被推倒,她及时稳住身子。这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目光依然有些呆滞,她似乎毫不在意这小厮对她不友善的举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指着大门的方向。一字一顿道:“走了。独自一人离开了......”
脑子里浮现起的是那白衣少年步履从容的模样,那副自在的模样,那副逍遥的模样......
这般想着。她忽然倒吸一口气,连忙扯着那小厮的衣袖,急声道:“殿下大病初愈,此时一人离去着实不妥,你们快点去追,千万莫要让旁人伤了他!快去!快去!”
这个急切的模样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当真是在关心那新皇子的安危。
可只有云中秀一人知道,她是不想让旁人看到他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沈之玄在茶园里说了那样一番话。之所以到后来没有被人信以为真,正是因为巧儿的提醒。他才刚刚从鬼门关里绕出来,如何能行那闺中之事?可现在......可现在他可是从她府中好模好样的走出去的啊!
若是让旁人看了去,指不定又要生出多少是非!
原本云中秀时觉得自己还算了解那少年,也有自信沈之玄所谓的“道喜”根本不是出自他意。但听了他方才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又见他故作无恙地独自出了府,她还如何能自信的起来?她还如何能说服自己,绝对不是出自他意,绝对不是......出自他意......
她不懂,真的不懂,无论如何琢磨,无论如何思虑,她都永远无法参透他。
连沐风,她一向是拿捏得当,更别说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云荣府一行人,便是连城府极深的皇后,她也能参透一知半解。可是对那少年,对这那个有着无比纯净眸子的少年,她是一丁点也琢磨不透了。
本以为他躲还来不及,谁知道他竟然大张旗鼓的登门造访,不但如此,他似乎还怕别人不误会似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露出亲昵之举,如今这般大模大样地走出去,是否又是别有用心啊?
急促呼吸之间,云中秀根本听不到那小厮接来的嘲讽之话。只是见他们离开,她也匆匆地追了上去,想一探究竟。
谁承想,这府门还没有打开,外面的非议,便已经声声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看来是真的了,新皇子果然和这妇人有奸情!”
“嗯,我也这么觉得。否则以皇子那样的尊贵之躯,又怎会亲自造访一个小小的云荣府?”
“诶诶诶,你们有没有听说啊?那个美貌的男子去茶园子恭喜那妇人,说什么她昨夜的表现,他家主子甚是满意。可那妇人的丫头还说什么,新皇子体虚,根本不能行人事。”
“什么叫听说啊!我是亲眼见到的!可真真成了一个笑话啊!前一刻还说人家病弱体虚,后一刻人家便好模好样的从她府中走出去了!瞧不没瞧见那新皇子脸上的笑意?那就是见到了心上人才会有的啊!”
......
难听的,嘲讽的,种种非议,被贴在门后的云中秀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听着听着,她脸上原本的凝重便渐渐转为了笑意。那是一种自嘲的笑容,那是一种对命运无能为力的苦涩笑容。
终究还是又一次着了他的道,虽然不知道他这般做是为何,可云中秀心里清楚,自己恐怕又要身不由己了......
有人哭着,便有人笑着。
此时暮色已经降临了,沁心茶园里送走所有宾客后,来旺终于还是不放心从洞房里走了出来。
无论六叔怎样劝阻。他坚持将茶园打理干净后,这才回了洞房。
可是还未走进。便远远听见里面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那女声自然是他的娘子巧儿,可是那男声......
哪敢再犹豫,来旺提脚踹开房门,正见巧儿与一个彪形大汉互相拉扯着。怒火顿生,他连忙奔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想将那大汉从自己娘子身边推离开。可无奈,那壮的如头牛一般的男人丝毫没有退却半分。
无奈之下,来旺这才选择抓紧巧儿的手臂,将他带到自己身后。阻隔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拦在当中,他对着那壮汉怒斥道:“元世!你想做什么?今日是我与巧儿的新婚之日,你一个大男人作何跑到我们的洞房之中!难道还对我娘子不死心吗?”
在来旺的心中,始终都记得小姐曾经说过要将巧儿许给元世的话。所以他一直不喜欢这男人。也一直认为这男人是在觊觎着巧儿......
谁知这话说完。那壮汉却是一脸的不屑,嗤笑道:“别太拿自己当回事,这女人是你宝。于我来说连个猫狗都不如。”
原本就是怒不可揭的。听了他这话,来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今日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南祺的风俗是新婚之日不得动气,否则小两口这一辈子都要在拌嘴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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