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秀岂有不明白的道理,这丫头怕是以为她在委曲求全吧。
“巧儿,你要记住,你家小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任人宰割的妇人。她会为了自己活,也为了你。”她的目光温柔,对上巧儿的眼,似乎有着阳光般的暖意,却又坚定无比。
看着她,巧儿笑了,脸上挂着泪珠,却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她用力地点点头,因为此刻,她是真的信了。
云中秀这才直起身,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含着一抹似是淘气的坏笑,“陆谦未回来前,先让他的表妹住在别院,你说好不好?”
云中秀用最轻快的语气掩饰着心里的苦涩。她不能说,更不想让巧儿替她难过。
别院——她住了多久?
每当陆谦离开,她便会在那冷清的院子里呆上个把月。那院子本是储物之地,到后来却成了她的丧生之地
她隐藏的如此好,巧儿心思单纯,什么事都不会去想太多。见她家小姐也有如此坏心的一面,而且坏心的对象还是她极不喜欢的人,便嘿嘿一笑,“好!”可是转眼她又急急说道:“那姑爷子要是回来······”
“我自会想办法的,你只需记得在他面前要收敛着就好。”
说完这话,云中秀便转身,迈着轻快地脚步朝大门方向走去。
此时正是卯时,下人们早已起身,忙乎着各自手头里的事儿。见到云中秀他们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立刻请安。待她出了府门时,一打扫院子的丫鬟忙拉着另一个,小声开口道:“夫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做起未出阁的打扮?”
“你才知道她不正常?我早就瞧出了。这段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前都是躲在院子里,连出来见人都害臊,更别说做这样的打扮出去招摇了。我看啊,咱们老爷怕是要换人咯!”
一个削肩细腰的高个姑娘闻声走了过来,她轻声斥责,“胡说什么呢,让主子们知道非撕烂你们的嘴!还不快去干活。”
说这话时她是笑着的,所以看起来并不十分有力度,那两个丫头又和她俏皮了几句,便嬉笑着跑开。
春儿站在原地,待两个丫鬟消失时,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眼睛直直地看着门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好久方才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开。
这些话云中秀当然听不到,此时她已经和巧儿坐上马车,前往祺乐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上去了。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与外面市集上的热闹相比,这里则冷清了许多,巷口前还有几个人彻夜轮流把守。
巧儿扶着云中秀下了车,把守的人见到她们便恭敬地请了安,随后两人径直朝里面的胡同里走去。
这一呆便又是入了夜。
从六叔找到这里后,云中秀只花了不到一千两银子便将这里买下来。这条巷子本就清冷,所以并不珍贵。
这些日子她出府的大半部分时间也都在这里度过,每每出来便已是月朗星疏了。
转眼二十多日过去,云中秀每日都是早早地去那冷清的巷子,后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从最初的鬼哭狼嚎到现在,云荣府里已经听不到柳曼如的任何声响了。丹红则是每日守着她,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如今这两人已经生了莫大的仇怨。
曼如恨她是云中秀的狗腿,一个小丫鬟竟成日里对着她大吼大叫。
丹红恨她是老爷的姘头,那件事她从其他家丁的口里已经听说了,所以对她的态度越发不尊敬起来。
她们闹得欢,云中秀看的欢。吵吧闹吧,今后还有更好的日子等着你们。
那个叫杜鹃的丫头来找过曼如,被云中秀送到了牙婆那里,找了黑心的人家卖掉了。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曾经,这丫头害她不浅,只是重活一世,她不想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去报仇这件事上。
她想活着,好好地活着,幸福地活着,自由地活着,无忧无虑地活着。
不是害她极其深的人,还是早早打发了好。
今日,云中秀并没有与巧儿一起出府。
昨日收到陆谦的家书,说是已经往回来的路上赶了,再过几日便会到达家中。若是让他知道曼如被她擅自接回府中,还在别院里吃了近一个月的苦,那他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更何况这件事她是秘密进行的,所以陆谦还可以再将曼如送到其他地方,再用八抬大轿风光地娶回府。
她是有能力阻止,可是却不想。这云荣府如今柳曼如就算不想进,那也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却不能让他们再风光一次,给她的人生划上那怎么也抹不去的耻辱
而且昨日还发生一要事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把巷子里的事交待给巧儿和六叔去办。
南祺皆是蛮子,这话一点不假。他们重吃、重喝、重玩、重乐,可就是不注重文化,更别提什么风雅。
只是当今皇上崇尚方小说祺汉人的文化,近几年一些官宦为了讨取皇上欢心,所以故作方小说祺人的文雅模样。一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效仿。
如今,走在祺乐城里,随时随地都可以听见吟诗诵词的声音。
风雅,已经成了南祺人追逐的潮流。
不知是哪个百工传出去的,说是她那巷子里改的是一幢茶园。不是到过方小说祺的,何曾有人见过这种风雅的场所,此话一传出去,巷子立刻被好信前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誓死都要进去一探究竟。
若不是守着的人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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