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松的睡眼,昭示着她才刚刚睡醒,又或者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陆谦虽然尽量压低声音,可是在她听来还是带着几分狠戾。尤其是他那双剧烈收缩的棕瞳。
柳曼如瞬间惊醒,她先是瞪圆双目使劲地眨巴几下。随后“哇”的一声扑到身边男子的怀里痛哭了起来。也不管身在何方,也不在意身边有多少人。当然,她更没有发现自己此刻是什么打扮。
她只是哭得越来越大声,连日来的委屈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一边哭一边轻轻捶打着
哭哭哭,又是哭!陆谦最厌烦女人的哭泣声。闲时他还可以耐着性子哄哄,只当做是。可此时他心里正烦闷,正觉得自己窝囊到又被那该死的贱妇算计了一回。他只想快点知道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如今柳曼如这一哭彻底将他那根绷紧的神经扯断。
陆谦紧皱着眉头,狠狠将那做新娘打扮的女子从怀里推了出来,不悦地再次开口道:“别再哭了!还不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哭声戛然而止。这声音喝住的不止是柳曼如,就连一旁丫鬟们的议论声也都顿时止住了。
似乎连呼吸都已停止,柳曼如屏住气,不可置信地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男人。随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已身处在云荣府,她的身旁还围着一堆下人和身着红服的轿夫,还有还有那身在这红色之中显得格外扎眼的白衣女子——云中秀。
最后,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面料上好的大红喜袍。袖口、衣襟上绣着一圈圈贵气的宽边金线
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她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了。
刚刚,巧儿拿着一套喜袍去找她,她本是不予理会,可是那丫头说陆郎要回来了,这是为他们新婚特意定做的大红喜袍。
说完,那丫头便离开了。摸着那上好的面料,她还是没忍住。那尺寸似乎真的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云中秀那干瘦的身材如何能撑得起来。这样想着她便慢慢地将那喜服一层层套在身上,失去意识前,她还在那紧锁的小屋里对着铜镜独自转着圈圈
一转眼,她便来到这里。一转眼,陆郎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再问她。可是,谁又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委屈,天大的委屈。她好想再次扑到眼前宽厚的胸膛里痛哭一顿。可是,不能。她强忍住泪水,一边独自抹泪轻声抽泣,一边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着身前的男子。
其实刚吼出声,陆谦便后悔了。他何曾对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如妹这样大声过。只是这里人多且又杂,他根本不能做出任何不合规矩的举动。只能趁没有更多人发现时将她速速抬出府,不然如妹可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入府了。
不再多言,也不再追问发生了何事。看了看那个眼里还噙着泪的白衣女子,陆谦已经将她的目的猜出了几分。
他狠狠剜了那可恨至极的人一眼,随后弯下腰进了那顶轿子,从里面扯出了一块红盖头,将柳曼如脖子以上的部分通通遮了起来。做完这些,他又冷着脸对那些轿夫开始指手画脚道:“速速将这位姑娘抬到西郊柳府,这里没有人要娶亲。”
随后又在柳曼如的耳边轻声道:“如妹莫要中了那妇人的计。”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详细过程,可是他知道如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可以坐上他的八抬大轿,便是能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妻。如今又怎么会这样委屈求全寒酸的进府呢。
想也知道,定是那妇人搞得鬼!
柳曼如则没有再过多言语,她强忍住心中的委屈,任凭陆谦替她做主。虽是不甘愿的,可是有一点她却是很清楚。那贱妇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她、骗她,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上她的当,再让她得逞了!
这瞬间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云中秀初时所设想不一样。
她曾想,此番就要和陆谦彻底决裂。从此后仰仗着那贵人,不再和陆谦演这没完没了的戏。她累,真的很累很疲惫。谁知计划到底是没有变化快的,她不止没有见到贵人的面,就连太子那里都没说上一句正话。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妩媚的湘柔并不在她计划之中。如今,她何不坐看鹬蚌相争?
这样想着,她渐渐地沉下气。冷眼看着陆谦对那些轿夫大呼小叫却不阻止,眼神时不时地瞥向一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果然他这大呼小叫的声音一响起,那边一道从鼻孔里发出的软糯声音便从后花园的方向传了出来,“老爷,发生了何事啊?湘柔在花园里转悠,一直听见您说什么娶亲什么的!”
随着走路的动作,那女子硕大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围成一圈的下人们自动的给她让出来一条路,有人看着陆谦脸上露出同情之色,也有人的脸上露出期待之色,似乎是在等着看好戏。
此时陆谦已经将柳曼如送回轿子里,又在对着她交待了几句才从里面出来。看着一旁又恢复成往昔那宁静温婉模样的妇人,他觉得很是纳闷,那贱妇用心良苦的将如妹骗进来,不就是想让他难堪,为何此时却又像没事人一样杵在一旁,丝毫没有半点要阻止他的意思。
正觉得的不可思议之时,韩湘柔甜软的声音却传到他的耳中。再一瞧云中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陆谦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原来原来那贱妇在这儿摆他一道!!!
又是急又是恼,他本就阴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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