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一会,陆谦终是忍住了。他想,这妇人会如此说是不是再告诉他,她对他还是有情分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倘若他在太子那里添油加醋一番,那他现在也就不是站在这里的了。
既然她对自己有情,那就还是可以利用的。这样想的同时,陆谦又对身前的妇人咧嘴一笑,“为夫知道秀娘还是生气的,今早之事确实是为夫错了。”说完,他对她深深地做了个揖。随后无比真诚地继续说道:“为夫一直在外奔波劳累,这一回到家放松下来,脾气是有些燥了,有时候连为夫自己都收不住,还请秀娘多担待。”
那做作的姿态看的云中秀越发地觉得好笑,她连回都没有回一声,便转身大步离开。一直行到了云裳苑,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这一夜,云中秀睡的及其安稳。这是连日来她睡的最沉的一次,直睡到了辰时,巧儿见她睡的香便按她说的独自出府,没再打扰
“云氏!你给我出来!”
虽然睡得熟,可云中秀一向浅眠。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声音刚一响起,她便睁开了眼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张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孔吓个正着。
顺了顺胸口,她向后挪了挪。只见眼前的人又与昨日那般,怒瞪的双眼布满红血丝,像是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这又是怎么了,还真是一天都不得消停啊轻轻按压着额角,云中秀柔声道:“夫君早啊,昨日睡得可还好?”可能是刚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嘶哑。
她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陆谦却一把上前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一边拽一边气急败坏地叫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贱妇!”
被他拖到地上,云中秀还是赤着足的,刚一接触到冰凉的地面鸡皮疙瘩就顺着她的脚心一直向上窜。又听见他的话,她明白了,这男人此刻这副德行,应该是为账房那笔数额巨大的银子而恼怒了。
稳住身子,云中秀回身踏上了绣鞋,又在身上披了件袍子,这才轻言细语道:“大清早的,夫君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说话间她又沿着床榻边坐了回去。
冷眼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陆谦努力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冲动,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软弱好欺的妇人了,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样一大笔银子瞬间从他眼前消失,这口气他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昨儿个夜里是在湘柔那里过的夜,虽然他也很想如妹,可是一看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白花花一大团的绵乳,他浑身的血就开始瞬间逆流。借着如妹身体不适的理由,他最终还是在那丰ru肥臀的身子上狠狠地发泄了几次。可是激情过后,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空虚过后就是害怕,脑子里忽然浮现起那妇人嘲讽的笑容,她说,倘若殿下真的恼了,夫君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般自由地站在这里吗?
是啊,她说的没错,虽然的确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可想来想去,他还是怕。不知道太子究竟是怎么想,也不知道这场暴雨哪一天还会不会忽然淋下来这样的感觉不好,非常不好。整整焦躁了一夜,终于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所以一早便去账房支银子,准备出去打点一番。可谁知账房那里却说,金银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被夫人取走了,一个子儿都没剩
听完这话,他连想都没想,便直接冲到了这里她还在睡觉!她竟然还有闲心睡觉!
压下去的怒火到这里又瞬间烧了起来,他厉声喝道:“云氏,账房里的银子可是被你取走的?”见那妇人轻轻点头,陆谦更恼了,他连连大叫道:“拿出来!快拿出来!为夫有急用。”
那妇人却只是轻笑一声,随后不紧不慢地轻启唇角,“都已经用完了。”
用完了?!她说都已经用完了?!脑子“轰”地一声,陆谦嗜血的棕瞳似乎下一秒就要脱框而出,手臂也不加思索地高高扬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地拍下去。谁知那妇人冷哼一声,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不疾不徐地开口对他说道:“夫君莫要气恼,那银子是被太子殿下征去用了。”
太子殿下!又是太子殿下!陆谦狠狠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肉也高高鼓起。他那双高高举起的手臂,就这样尴尬地举在半空中。无处发泄,他只好气恼地大吼了几声,随后近乎咆哮地大声询问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如何?他凭什么征用我的银子?!”这样问着,他心里却生出了一个想法,这件事定要告诉二殿下,如论如何也要参那小儿一本!
云中秀从床上起身,缓缓地向门外走去。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她柔声道:“不凭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的。”
如今,南祺皇位争夺战在这些几位皇子间越演越烈了,虽然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倘若其中有人被抓住什么把柄大做文章,那麻烦恐怕是不会小的
可是,对于这种在他们看来至关生死的事儿,太子那人是毫不不在乎的。云中秀知道,可她更知道的是,无论这些人怎样争夺怎样斗,沐风那太子的宝座依然会坐的稳稳的。一直到那人出现
听了这话,陆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箭步上前又将那妇人狠狠拽了回来,咬牙切齿逼问道:“你心甘情愿?!你心甘情愿就能拿着我的银子去谄媚讨好?!那被用去的银两,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文不少地拿出来!否则哼哼!”
“否则怎样?”
“否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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