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看着他,云中秀并未上前。她知道这些读书人规矩多,所以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李公子客气了,今后只叫我秀娘便可。太子殿下都默许的事儿,只要你们不嫌弃爱用多久,便用多久。”
她这样说完,那李华锦更是兴奋。甚至连客气一下都忘记了,只是对着身边的同伴激动地大声嚷着,“听到没!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啊!我们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他很激动,激动到口沫横飞。可是他身边的几个人却渐渐后退,脸上清一色带着嫌弃的表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碍于那女子在场,所以只是撇了撇嘴将脸转向一旁,似是不认识眼前张牙舞爪的人。
李华锦却像是毫无所查,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到人家面前继续口沫横飞。
见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云中秀有些无奈,难道他都看不出来其他人是多么地讨厌他吗?如今这些人有了去处,那他在他们眼里还算个什么?
什么也不是。
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当真如陆谦所言,是个一根筋傻子啊。
正当那头上束着儒巾的青衫男子,被他们推出来,杵在原地不知所措时。一清亮的声音响起,却让他觉得更窘迫了,“李公子的父亲也是从商的吧?”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旁的嘲笑声,像个惊雷一般瞬间炸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那青衫男子已是面色通红,羞愤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之时,那声音却再一次响起,“李公子何必如此?若是细细深究,那太子殿下也算个从商的了”
这话说的如此大逆不道,竟然敢说当朝太子是商人?虽然他开这园子确实是与那商贾挂得上钩,可是这妇人如此直白的扯出来倒叫一旁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他们只是瞪着那一袭白衣女子,却也比刚刚安静了许多。
云中秀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也说服不了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而她也根本没想过要扭转。只是念起了父亲,她不想有人活的像她一样含恨。几年后,他与家人决裂那件事,传的满城风雨。有人赞许他可更多的却是咒骂声,他也因为那件事而官降sān_jí。这,可都是陆谦的杰作啊
没有理会他们的悄言碎语,云中秀来到那青衫男子的面前,淡淡开口道:“我只想告诉你,你父亲的每一文钱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辛辛苦苦赚来的,并不丢人。无论别人说什么,你行得正走得端,千万莫要因为一些人的闲言碎语便回到家中抱怨,伤了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你要知道,你父亲供你读书就是为了不想让你过着像他一样的生活。这份良苦用心,你,应该懂得。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父亲的支持,这在场的哪一个又能坚持到今天?”
她看着他,眼里是一片虔诚,没有一丁点儿的轻蔑之意。而他身边的嘲笑声,也在这最后一句话落地时,戛然而止,再没有一点儿声响
要说他是个呆子,其实有些事他还是看得懂的,只是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面对罢了。从小便被父亲送去读书,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可是别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那么一点颜色,似乎在说一介奸商满身的铜臭,装什么清高,读什么书渐渐地他麻木了,到现在索性装作看不见听不到。可此时这个妇人的眼神里一片清明,那里面带着诚恳,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
不知不觉湿了眼眶,李华锦忙用衣袖沾了沾眼角,随后深深地深深地给眼前的女子做了个揖,“说得再多,也无法表达李某此刻的心情,姑娘的恩德我记在心中了。”随后又是一拜。
云中秀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这样的人若是记着一个人,那便是到死都要念着的。这也正是她说了那么多的原因。多个朋友多条路,她今日简单的一句话,随意的一个举动,保不齐他日便会换回他的涌泉相报。
当然,这也要分对象的。
不过就算他是随意说说又如何,她只是浪费了一番唇舌,送了他一个人情,又没有损失什么。
耸耸肩,云中秀命来旺继续招呼着他们,随后才上了二楼休息的地方。
待巧儿从外面回来,她起身询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
咽下一口茶,巧儿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查到了,不过小姐叫我不要声张,所以巧儿并未深究。”
“缓口气,慢慢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没有将她这话当真,巧儿顺顺胸口,又继续说道:“小姐猜的没错,丹红确实被人掳了去。只是那人您知道是谁不?”
她说的神秘,云中秀倒也配合,“是谁?”
只见巧儿连忙回身关紧门窗,随后压低声音,语气神秘地说道:“就是您猜测的四皇子啊小姐!我是使了一两银子才问出来的呢!那药铺的小二说,昨日见到一个模样俏丽的姑娘,在对面的成衣铺子里选花布,可是刚一出来便被人套在麻袋里扛走了!然后我便追问是不是四皇子的人,他没说是,但是那含含糊糊语气一看便知道了”
她像个小麻雀一样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可接下来的话云中秀便没有再听进去了
竟然是这种结局,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丫头,竟然会是这种结局。她一心想攀高枝儿的梦想还真是圆上了,不过,这究竟算好还是算坏?
以她的性子许是会哄得住四皇子,可又如何过得了他那夜叉夫人的关?
对自己来说,她就这样离开许是太不解恨,可是对她本身来说那绝对会是一个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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