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我的心里没有位置容得下其他女人了。”齐阎扯动唇角,低下头,如珠如宝地看着怀里的骨灰盒,“她才是我的妻子,从未变过,今天得知实情,我更加坚定对她的爱。”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与包馨儿长得极像的女人出现,你也不会对她动情吗?”齐谭看着齐阎,似是要从他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这样的女人少见吗?”琼斯联系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家伙们张罗了一堆整过形的“包馨儿”,隔三差五地制造偶遇。
“你不尝试一下,怎么就知道那些女人入不入你的口味?”齐谭的话还没有说全,他很想直接挑明,只是继承香火而已,只要能生育的,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但是他不能说,包馨儿死时,她肚子里的孩子着实可惜了。
“她们不是她。”
风来,齐阎的嗓音随之飘远,齐谭听着,心里极不是滋味,目光循着齐阎的视线再度看向那黑色华丽的骨灰盒,暗自哀叹,人,永远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
久久后,齐谭扶着齐阎的肩膀站起,重叹一生,“我这辈子年轻时定是杀戮太多,所以老天不让我好过,频频报应在我外孙身上,可是我偏偏不信命,就要跟天对着干,齐阎,你只要拿出外祖父三成的毅力,还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呢……”
“对不起外祖父,这辈子,我是放不下她了,如果需要,我会奉献精子,你们可以去医院做试管婴儿。”齐阎松动了手臂,齐谭以为他要起身,哪知齐阎撩起衣襟,将那骨灰盒塞了衣服里。
“你——”齐谭张了张嘴巴,不知该怎么说齐阎,这心啊,到死也操不完,一阵摇头叹气后,他嗓音陡然一转,“齐阎,六年了,六年你也没能查出那场事故的元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用心查了,这样吧,明天你起程去纽约找冯泽凯,带着我的亲自书信前去,一来务必把人逮到了,省得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日后又中招;二来,你打理一下那边的公司,听说冯泽凯又得了位得力干将,是金融圈的,如果他不配合你找人,你就将他的得力干将挖来弄回旧金山!”
————致命邂逅————
如果时间能窃取人的记忆该多好,那么这世上,被情所困的人就可以变成路人,即使相遇,也不再相识……
纽约,华人广场。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行人不多,有的打着伞行色匆匆地离去,有的驻足欣赏街头艺人的表演。
广场旁的一处咖啡屋里,齐阎靠窗坐着,手指间,杯子里的水已经凉透,他抬眸看着窗外,恍惚的目光染上了天气的忧郁。
忽然响起吉他的声音,明快中透着一丝伤离,每一个音符跳跃出来,像一根根针似的穿透他的心,令他又回到六年前。
曲调很快转为柔沉,过往的路人都不曾注意那个从角落里传出来的音乐,因是一位中国歌者的声音,曲子不太知名,又是用中文唱的,所以很少有人听得懂。他闭着眼睛弹凑,唱,仿佛周围的人都是不存在的,唯独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悲伤里——
风筝游荡在天边,追寻自由的时间,
相处依恋的画面,记忆回到了从前,
再见你说了第三遍,只是我装做没听见,
cd放起分手的音乐,
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快乐的理由,
从那以后,注定我要独自去承受,
那一天,那一夜,我像风筝断了线,
一瞬间飞入天檐,风筝飘落断了线,
那一天,那一夜,掩饰不住的思念,
忽然间在窗前,隐约看见风筝在天边……
一道熟悉而娇小的身影忽然闯进他的眸底,随音乐声飘荡的思绪瞬间被打断,齐阎这才蓦地瞪大了眸子凝视窗外,仿佛出现在自己眼里的那道身影是不真实的,是幻象!
“喂,齐阎先生!”见齐阎风一般蹿了出去,展鹰大惊,急忙起身追出去。
广场中央,稀疏的人流之中,各色雨伞轻轻晃动,后脚跟出的展鹰差一点撞到猛然刹住步伐的齐阎身上。
“怎么了?齐阎先生看到了什么?”
铭刻在记忆深处的那抹身影与现实中消失的身影相互重叠,当齐阎转了个身,冲出咖啡屋后,现实中,只剩下一把透明的雨伞,细雨打在上面,过往的行人对它却是视而不见。
看着不远处的那把伞,他轻轻摇头,压下心头剧烈的疼痛,唇稍微微颤了一下,“也许是我眼花了。”
可是紧接着,他缓缓转动身子,精睿的目光不放过广场的任何一个角落!
“馨儿!馨儿!是你吗……”他忽然像个疯子般大喊起来……
年轻歌者的歌声还在继续,掺杂着齐阎一声声呼唤——
故事变换了情节,时间替换了结束篇,
思念拉开了窗帘,回到伤心的从前,
结局倒带了三遍,眼泪还不停在蔓延,
眼前出现当时的画面,
从那以后,我有痛并快乐的理由,
从那以后,注定我要独自去承受……
就在停泊在广场旁边的一辆黑色汽车里,卫钦紧抱着怀里的女人,宽大的手掌狠心地捂住她的眼睛,泪水很快染湿了他的手,悲悯的嗓音与他的目光一样,有些慌乱,“馨儿,不要看!不要看……”
“卫钦,求你了,让我看他一眼吧,那怕只一眼,求求你了……”心,像被割裂般地泛疼,她仿佛听到车窗外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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