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闲情雅致陪你馨儿站得双腿酸酸的,如此真实的感受,令她心里平衡多了,至少这段时间里,齐阎对她的照顾体贴入微。
齐阎重新走回她身边,却又绕过她,上楼去了,包馨儿气急,正恼着将齐阎的鞋子也扔下去,却见齐阎抱着两只大白抱枕大步折回来。
将抱枕放在包馨儿身后,又将另一只与之并排放好,而他自己则一屁股坐了上去,“昨晚带你来这里,就是想把六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我们是在唐古尼斯相遇的,我对你的爱,却是从这里开始衍生的。”
她脆弱而纤细的双腿明显轻颤起来,他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跑回卧室拿软枕出来给她坐。
坐在白色抱枕上的齐阎显得随意而慵懒,见包馨儿绷着身子没动弹,他仰脸看着她,“要不要听我讲?要听的话就老老实实坐下。”
包馨儿的确站累了,扶着扶梯慢慢坐下,只是快要坐下去的瞬间,齐阎一伸双手,一只手很及时地将抱枕向他的身旁拉近,另一手同时揽过她的腰,将娇小的她拥近,紧紧挨着他坐下。
包馨儿气结,忿忿地瞪他一眼,“趁人之危!”
“我又没对你做什么。”齐阎确实没对她做什么,可他环在她腰间的一只手臂似乎是不打算收回去了。
故事的开始很久远,齐阎几乎是从他的儿时开始讲的,讲得最多的是他的父母,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却不能像普通夫妻那样拥有一张结婚证,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他们都是爱好旅游的人,有时候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一走就是大半年。齐阎从小就适应了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也并没有因此而与他们疏离。
有一些事是六年前包馨儿从利圳嘴里听到的,齐阎说得更细致了一些,包馨儿很想打断他,因为齐阎所拥有的那些或无聊或有趣的童年,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只有羡慕的份。
讲到十八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齐阎停顿了好几次,包馨儿很明显地感觉到齐阎的手臂变得僵硬。
当听到那些人利用结核类药物把一个精神正常的齐阎变成一个痴痴傻傻的人时,包馨儿终于明白了齐阎六年前为什么在解释当年发生的事时,是两个版本了,因为记忆严重失误。
一年多的时间里,齐阎是靠着芮拉的血维持生命的,他后来之所以非要学医,完全是因为芮拉,因为芮拉是位医生,在那些残缺的记忆里,齐阎将对她的依赖误认为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也正因为如此,在遇到包馨儿后,他很快爱上了她,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齐阎对芮拉,更多是一种恋母情节,觉得这个女人离开了他,他的世界就会坍塌,他会失去被呵护的感觉,强烈的孤独感与恐惧占据他的心理,整整十年,因为记忆残缺不全,零星的血腥画面便在他的潜意识里形容类似于梦境的东西,令他害怕每个夜晚的到来,失眠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活在自制的恐惧与怪圈里,只有寻着芮拉的影子,才能自欺欺人地度过每个漫长的夜。
齐阎还解释了他之所以被注射了一年之久的异烟肼而没有全然疯掉,是因为每天喝芮拉的血,而芮拉曾是李金山“香妃再现”的实验品,经过无数次实验,将香精植入芮拉身体,实验非常成功,鸢尾花提纯的香精没有在芮拉体内产生排异现象,而是非常完美地与她的血细胞相结合,很巧合的是,李金山所实验的鸢尾花正好可以代谢异烟肼在齐阎体内形成的毒素,这是齐阎在学医后得出的结论。
喝人血!这是包馨儿闻所未闻的。
偏过头愕然地看着齐阎的脸颊,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开放的鸢尾上,无法想象,这些本来漂亮美丽而显得神秘的花朵,一旦染上血腥会是什么样子。
齐阎在描述芮拉的死时,包馨儿想到六年前汽车连环爆炸的场景,她认为那一刻的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孰不知,一个好端端的女人被一群畜生活活折磨致死,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的齐阎,还有当事人的痛不欲生,比她的不知痛苦多少倍!
齐阎还亲口承认,六年前的兄妹传言,于他与她绝对是致命的打击,他的自私与执念,强撑着他不许放弃,而他呢,唯有卑鄙地一次又一次利用包家的人强迫包馨儿留在他身边。
现在想来,齐阎的自私行为多少成就了他们两人的爱情……
“好了,我了解了大概,你别讲了。”包馨儿终究无法忍见齐阎从回忆过往到现在,那张越来越痛苦的脸,尽管他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最后落在她的眼里,那笑已然僵滞,徒留沉痛。
她的心除了疼,便是震惊了。
“你跟我讲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从你十八岁那年一直到现在,一直活在阴谋诡计之中吗?”
过往的痛苦在心口盘旋,齐阎许是没想到包馨儿思维跳跃那么快,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搂住她,所有痛在这一刻止步,“算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包馨儿抬眸凝着他,见他神情风轻云淡,似乎他刚才的那些话讲述的事情与他无关,有些迷惑,却没有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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