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沉默许久后,齐阎意外地开了口,声音低沉有力,透出命令的意味。
“不行啊,这个……”
宁的话被齐阎扬高的大手打断,回头看一眼宁,一字一顿地重复,“放人。”
阎玉川单枪匹马,虽然挟持了包馨儿,但这么多人,随便一个暗语便可令手下一个暗枪将阎玉川毙命,宁不服气,却不得不听从齐阎的吩咐。
然而目光重新落到阎玉川身上后,宁眸色震惊,怪不得阎玉川有恃无恐,自己的几名手下只是举枪,而不敢有所行动,原来他身上藏着炸弹,想来那炸弹的威力应该很强大吧,齐阎应该一早就看出来了。
恢复自由的阎尚清没有马上逃离,而是先冲到一旁,大手扯起地上的男人,凝视着那张被泥水染脏的脸,这张脸与齐阎的脸是那么相像,世界上除了双胞胎,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这张脸如假包换,不过是依照齐阎先生的相貌做出来的。”宁解答了阎尚清包括包馨儿心中的困惑。
很显然,齐阎没有想到已经有一个与自己体形相差无几的男人替自己死了,死的那么惨烈,那地面近乎流成了血河!
心口一疼,目光不由得落在包馨儿身上,那一刻,她的心一定也很疼吧……
不用再多作思考,这一定是齐谭的主意!
“玉川,为什么?”阎尚清走近一些阎玉川,却并没有靠得很近,他想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吓人吧,没了一边的耳朵,像个怪物。
“父亲,我从小你就教育我,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觊觎,我一直谨记心中,所以父亲,今天我要反问你一句为什么?”阎玉川心底是无尽的懊悔与沉痛,他做了那么多,也没能阻止今天这场灾难。
阎尚清没吭声,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神情之中透出一抹显尔易见的纠结,下一秒像是下定重大决定,一言不发地转身冲进幽深的丛林之中。
“你们,跟上去。”宁马上吩咐手下。
“你敢,齐阎先生还没有发话,轮的到你发号施令吗?”阎玉川目光从容,沉声制止宁的形为。
他的话带着挑拨的意味,宁听得出来,可是他不服气,正欲解释什么,一个手下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声,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一眼齐阎,皱了皱眉,然后又朝手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阎尚清生日那天,阎玉川看准了时间将卡尔撞成重伤,折了阎尚清身边最厉害的一员大将,也是唯一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给齐阎提供轻而易举抓卡尔的机会,若不是卡尔落网,阎尚清不会狗急跳墙,往齐阎与包馨儿的餐食里投毒,可阎尚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有本事,早已将他手中的毒药调包,所以发生在古堡一场虚惊终于遏止了他所有计划。
也许阎玉川以为父亲会因齐阎的怀疑而收手,他非常感觉齐阎不断给他机会,不断地给父亲机会,却没想到齐阎暗中设计,将父亲逼到了死胡同。
“执意要我的父亲死,你才满意吗?”他暗中做了那多,他不信齐阎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他的心意。
齐阎想将包馨儿夺过来,却见阎尚川神情无比激动,淡淡道,“我不止一次给你们父子机会,是你的父亲得寸进尺,一心窥视帝克集团,窥视汤普森家族的财产,他制造假象逼你站出来对付我,而你念及兄弟之情将计就计,一次次破坏他的计划,这些我都知道,否则在你适才开口让我放他一马的时候,我也不会遂了你的意思。”
有齐阎的这番话,他顿时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不会白白接你的人情,从现在开始,ypas现货贸易就是你的了。”
钱没了还可以挣取,事业没了,他可以重头开始,父亲就一个,只要父亲能够平安地活下来,他愿意放弃拥有的一切金钱。
“你父亲的命真够金贵的!”齐阎的嗓音轻淡,又令人听起来透出一抹咬牙切齿的恨。
阎玉川一愣,想了想,说,“在你心里,馨儿的命不也很金贵吗?”
“你丧心病狂的父亲,与我的馨儿没法比。”
阎玉川心口微微收紧,一时有些揣摩不透齐阎话中的意思,“人命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有看重的人,才觉得是值得,对于我们各自在乎的人,我们各让一步,这一次,也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你,从次以后,我会带着父亲远离旧金山,绝不再打扰你和馨儿的生活。”
他在等齐阎一个正面的回答,可是齐阎似乎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放父亲走似的,也许早就预料事情不会如此顺利,所以他没有离开,所以他还要继续挟持包馨儿,就算是逼迫,也必须让齐阎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
因为只要当着包馨儿的面,齐阎就算是心有不甘,也会遵守诺言……
他看准了这一点。
而齐阎也深知阎玉川看准了这一点。
夜色深邃,仿佛隔绝了文明的世界,哪里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谁来还馨儿一个公道。”灯光映在齐阎眸底,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沉令人难以捕捉,高深莫测的神情之下,到底掩饰着怎么样一颗心?
身为齐泰会的主事,帝克集团的总裁,他不光掌控着美洲的金融命脉,还掌握着几千几万人的命运,没有运筹帷幄的本事,没有一颗非常人类的心,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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