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玑开门的动作一顿,还是没忍住,偏头看了元书一眼。
元书弯唇,眯起眼睛跟她笑了笑。
虞玑抿紧唇,将门推开并拔掉钥匙后,没跟元书说半个字,直接将塑料袋从元书手里拿回去,拎着进了屋后,反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真的只是关,而没有气冲冲地摔。
就如同之前从她手里拿回塑料袋一样,完全当她不存在,没有半点情绪醢。
哪怕是愤怒或者冷嘲热讽或者像那天做表面功夫,都是好的。没情绪,就像你再怎么努力都掀不起波澜,挺让人绝望且无措的。
元书看着那扇紧紧关上的房门,又看了眼越加昏暗的楼道,一时犹疑不决。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下午,如果就这样走掉,实在有点不甘心缇。
最主要的是,她实在很想知道,虞玑和候孝秀到底住在一个什么样的房子里。
虞玑跟她不同,没有那么多小心机。她就算是16岁那次逃去国外,也裹了楼郁霆好大一笔钱才走的。而虞玑,性子很清傲。
站在门口想了想,元书还是抬手轻敲了敲门。
自然是没有反应的。
元书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尽管清楚虞玑不会给自己开门,她还是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房门突然被人从里打开,并不明亮的光线立时扑面而来。
元书忍不住弯了弯唇:“玑玑。”
虞玑眼睛一酸,咬了咬唇后冷冰冰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心软,出来给我开门的。”元书笑。
虞玑翻了个白眼,朝她扬了扬手里的垃圾袋:“你想多了,我出来丢垃圾的。”
说完,虞玑走出来,提着垃圾袋就往楼道转角走。
元书看着虞玑走下去,在她走上来的时候,弯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虞玑一只脚都已经跨进门里了,还是偏头看了眼元书。
元书微皱着眉,朝虞玑渴求道:“你家里有白开水么?我在你家门口站了一下午了,好渴好累好饿。”
其实也没有很渴很累很饿,她包包里有吃的也有水。
虞玑没理会元书,径直进了房间里面。但她没关门。
没过一会儿,虞玑端了半碗凉白开出来,冷冰冰地递给元书:“给。”
元书双手接过,一口气喝完了,又双手递还给虞玑。
虞玑侧身让在一边,小脸上尽是嫌弃:“喝完了就自己进来把碗给洗了,难道还要我替你洗么?”
微眯了眯眼睛,元书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啊,我自己洗。哎,要脱鞋么?”
虞玑转过身,拎了双拖鞋扔在元书脚边。
元书脱了鞋,乖乖地穿了,然后进屋,将一眼就可以看完的屋子扫视了圈,径直去了厨房。
虞玑等元书进去以后,瞥了眼她脱在外面的鞋,还是弯腰下去,表情不自然地替她拎进了房间里面,随后将门给关上了。
……
元书一进厨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元书拧开厨房里唯一的一个水龙头、一边洗碗,一边打量这个小得只能刚好转身的小厨房。
厨房虽然很小,但是被收拾得很干净,锅碗瓢盆全都被整齐地堆放在本就很窄很短的灶台上。
灶台的另一边放着一个落地置物架,架子上有一个熬得发黑了的砂锅,架子的下层,全是一包包还没有打开过的中药。
元书难以想象,曾经只会弹钢琴画画的虞玑,会做到这些。
“洗完了就出来吧,别在那儿浪费我的水,水费也挺贵的。”
微愣了愣,元书转过身去看,看到扎了个丸子头的虞玑,正皱眉站在厨房门口。
元书一边关水一边将碗放进碗篮里,本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虞玑见她放下碗了,侧身让开:“天也晚了,你走吧。”
“不能坐一会儿再走么?我才刚进来哎。”元书撇嘴。
虞玑偏头看了眼这个房子里唯一的那间卧室,声音低下去:“家里没地方给你坐。”
元书敏锐地捕捉到了虞玑刚才的小动作,也没再勉强她,埋着头走出去,穿了鞋,自己拉开门就要走。
她这么干脆,虞玑别开视线抿了抿唇,随后叫住元书:“楼道里没有灯、太黑了,我拿手电送你下吧。别到时候摔了,赖上我了。”
元书刚想说自己的手机自带手电功能,但转念一想,虞玑又何尝不知道呢。
…
虞玑拿了手电,两个生日只相差20天的年轻姑娘,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沉默地往楼下走。
一直走到小区的大门口,虞玑关了手电,低下头,率先开口了:“不管你是受人所托还是自己想要来看看我,现在你都已经看过了。以后就别再来了,我们曾经那么好、现在这样相处起来,彼此都挺尴尬的。”
元书没说话。
在昏暗的夜里,虞玑的眼眶控制不住地泛红:“我知道,是我姐做了那些伤害你的事情,我姐就算入狱,也怪不到你头上,我完全没有理由恨你或者是责怪你。”
“就像你离开燕城以后,楼郁霆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姐从虞氏拉下来、把虞靳祁扶上去、还让我舅舅也牵连得被双规。后来我去求莫寒宵,让莫寒宵去楼郁霆面前帮我姐说说情,可是莫寒宵没有帮我……”
虞玑捏紧手里的手电低下头:“你没有错,莫寒宵也没有错,错的人,至始至终都是我姐。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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