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路见星假装咳嗽两声,再抬眼,望着盛夜行的脸。
病了就咳嗽!
“……行,”盛夜行无言以对,又伸手碰碰他的鼻子,“你肯定冷得不行,鼻子都冰凉了。”
真实的路冰皮儿。
像想到什么,盛夜行并不去问他在“失踪”的这两三个小时内去了哪里,只将他手臂、小腿、后脖颈等等容易受伤的地方全检查了一遍。
盛夜行放下心来,还是没忍住问他:“自己找回来的?”
路见星点头,别过头不再动作。
现在路见星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只觉得烦躁。
他把衣角捏了又捏,强忍着把衣服全部tuō_guāng的冲动,站在原地狠狠地攥紧拳头。
他说不上来现在的焦虑感是从何来的,也许是因为自己识路了,也许是因为他想庆祝又说不上来,一口气堵在心里,突然像又回到了幼时险些丧失语言能力的那段时间。
想要回宿舍待着。
他需要封闭又熟悉的空间。
“回去,回去!”路见星指了指楼上亮起的窗口。
盛夜行点头去搂他腰,“我先送你上去。”
路见星开始重复用词:“一起!一起!”
“是一起上去,我送你。”
“睡觉。”路见星攥他衣服。
“我得等妹妹……我先送你上楼,李定西陪你,我等下就上来。”盛夜行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
路见星不肯走,像个喝醉的人,没两步又停下来。
“别紧张,你看,”盛夜行想了想从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调到相册界面,低声哄道:“这是上次我们一起出去玩儿的时候拍的照片,对不对?你手里的芝士蛋糕很好吃,你舔了一口就开始抿嘴唇。”
路见星现在正处于沉迷影像的年龄阶段,看见自己的照片就挪不动目光。
往往这些留在欢乐时光的照片能让他想起当时的情景,心情也会跟着舒缓不少,逐渐忘却现当下的焦躁。
盛夜行点了一张出来,又说:“还有这次在美术室,唐寒老师陪你把所有的牙签都涂成红色了,你很开心。”
“睡觉——”路见星拖长尾音,拉他的手。
“都到楼道口了,你和我乖乖上去。”
盛夜行想的是先上去让李定西把路见星稳住,他一个当哥哥的,就算张妈在看着,他也不可能把那么小的妹妹一个人扔那儿。
这楼道口他们一起走了无数遍。
每当楼道内的昏黄灯光照亮他们的眼,偶尔重叠的身影被缓缓拉长。
他们像两只互相扶持回家的小兽,已找到归途。
回忆虽然琐碎,盛夜行却记得每次路见星在楼道里的行为,他第一次觉得这半步阶梯都那么难以跨越。
“听话。”盛夜行只会在自己耐心即将告罄使用这个词,因为他知道他一说,路见星就会听。
两个人谁也不爱闹腾对方,只是想依赖。
走到三楼楼道了,一直张嘴想讲话的路见星忽然停住脚步。
他将手指放在栏杆上敲出几声清脆声响,发声道:“想你,想你。”
楼道里的“混响”将路见星的嗓音衬得温柔,盛夜行没忍住爆了一个字。
“靠。”
盛夜行突然有点恨这楼道里的灯关闭不了,不然他绝对敢关了灯就把路见星摁到墙上亲,亲得他腿软,亲得他站不稳,亲得他跪下去。
当然,盛夜行也不知道路见星那两句“想你”在心中预演了多久。
从他敲自己的裤缝开始。
路见星清了清嗓,逐渐开始想要去表达一下自己的事情:“昨晚。”
盛夜行从楼道窗口看了一眼保卫室,回头应答:“嗯,昨晚。昨晚怎么了?”
我他妈不会打呼噜了吧。
沉默长达两分钟。
“梦见,”路见星的小指抵上他手臂,“你抱。”
盛夜行忍不了了。
他从稍矮的那阶踩上一阶,把路见星抵到楼道栏杆上抱住对方。
似乎是在外面走久了,路见星的脸有点儿凉,脖颈处的衣料也是湿润的,从喘气的声音来听,他的确有点儿小咳嗽。
盛夜行人高马大的,肩膀也宽,抱着人就像拢住了全世界的光。
路见星觉得热,温热。
他的手被迫挤在少年的身侧,像是无处安放。
盛夜行捏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强制性”地搂到自己脖颈处,“放这儿。以后我抱你,你都这么搂住我。”
环着就完事儿。
路见星是真听话,也抱得很紧。
迷路后的忐忑与恐惧,他不必说,无助与想念,他也不必说。
有盛开陪着反而是好的,他明白自己至少不是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也需要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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