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失了光源的冯钰可着急,连忙赶上前拉住他,“嘿你给我站住。”
她手劲出奇的大,拉着张显在原地动弹不得,心里隐隐忌惮。
“既然不与我说,又让我站住做什么。”
权当娃娃气,撒过就行了。
冯钰向来直爽,随即回道:“自是兑现我的承诺,来证你清白。”
“如何证?”
像是句白话,从茶馆讲到尼姑庵里,还是没证个明白。
张显半信半疑又被冯钰拉回了原来那地,重新看地上的男子,渐渐苏醒。
他咳嗽了两声,张显忽然感觉耳熟。
冯钰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脸,“嘿,醒没醒。”啪啪声清脆,女子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我说,你叫什么啊。”
合着她还不知道男子叫什么。
身后站着的张显忍不住笑了下,刚垂首敛笑,就被冯钰瞪了眼。
张显:真凶。
此时,地上的男子,像是好不容易稍微清醒点,却被冯钰看得惊慌失措,他两条腿直蹬后移,“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冯钰叹气,上前捏住他的脸,让他看清自己,“瞧好了,我是常静师太的弟子,现在她在黄泉下说寂寞,让我送你下去陪她。”
信口胡诌。
张显又笑。
冯钰再瞪。
唯独地上的男子依旧吓得直哆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杀她,我没有杀她啊!”
声音响彻整个松月庵,夜半时分听起来总是格外惊悚,饶是金刚菩萨在右庇护也挡不住。张显来回踱步,想靠近男子,却见他哆嗦的厉害,不好为难。
这边再瞧,冯钰已经在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男子爬到供桌下。
抖的像个牛虱过多的老牛。
“仙姑你放过我,仙姑啊,我求求你,我可以给你钱的,我家很有钱,我给你钱,让我爹给你十亩良田,百两黄金。”
冯钰不屑嘁声。
“谁要你那些身外物,我要实际点的,你告诉我,常静师太怎么死的?”
男子瞪大的双眼中一片昏暗,灯笼的烛光也照不亮他,只能看清个轮廓。
他的恐惧,不同于彭生。
呼。
灯笼熄了。
“你个大木头柱子,怎么又把灯笼熄了!”冯钰斥责张显。
后者耸肩,“烛台燃尽了。”
听人叹气,陷入沉默,两顾无言。
“供……供桌下有。”那个颤抖的年轻人,从身旁掏出一把残碎的烛台。
先前点了没用完的,这会儿勉强能亮。
冯钰点了三四来个,重新打量面前男子。
想来,她看看张显,心里算盘打得直响。
张显被她瞧的发毛,往旁边撤了几步,想融进夜色中。
“你压他下山去。”
“凭什么?”
“你还要不要清白了?”
仍是句句清白,张显扭头,“我不要。”
唰。蒲团上的冯钰猛然站起来,她两手插腰,“原先是觉得有愧于你,才上门找你赔礼,谁知你个不领情的。”
两人么,认识不久,帐算起来却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可这理亏的冯钰却还气直直是怎么说,张显不想与她计较,偏还不说卖的什么关子。
“你既不说为何如此,我凭什么帮你。”
冯钰鼓着腮帮子,“你不干我自己干。”说罢,她拿着匕首走近男子。
男子以为她要杀了自己,吓的头直哆嗦,顶的供桌咚咚咚响。
“大哥,我求求你啊,你救救我。”
应是叫张显的。
张显呢,神色复杂,满脸费解。
——
“放你房里。”
“不行。”
“为什么?”
“我这不是垃圾堆。”
“你说他是垃圾。”
“仙姑,我不是垃圾……”
……
张显十分苦恼,坐在床边看书,趁着灯台正亮。
冯钰丑时时分便回了衙门,留下那个尼姑庵带回来的男子在张显房里,临走时没忘叮嘱,“明早我来带人,要是有什么损失,我就拿你替上。”
竟不知冲了哪位太岁,得罪到冯钰。
自遇到她以来,张显自认人生越发坎坷。
从前不过勉强凑合过,现在却是苦的连黄连都觉得一丝丝甜。
他给那个被绑住的男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
大约先前睡多了,男子现在十分精神。
“恩公你是这的老板吗?”
恩公……
张显忽然想到梦里那个女子也是这么叫他。
一身恶寒。
“希望你不要说话。”张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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