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噔噔噔。
“老板,可能借我灯笼一用。”
————
咚。
有人踢了一块石头到松月庵门前。
顺着青苔石板滚到石槛处,声音清脆。
冯钰就站在此处,瞧庵门紧闭,县衙已经带人来封过门,按理说,她也用不着这会儿过来查探。
但内心深处就是不知怎么,有股无名火在躁动。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嫩滑的面庞,平日里做仵作事,怕沾到什么不干净的,索性带着面纱示人。
时间一久,街坊邻里也忘了她原来模样,只感觉是个丑姑娘,更何况仵作这种脏事,本来就不该让女子做。
冯钰从腰间取出钥匙,按着锁眼,推开吱呀老木门。
说来也瞧,她统共来过这庵里三次,一次是收尸当日,二次是发现王力元,三次是今日。
仔细算时间,这次次都是酉时过后。
女子站在香炉前,大声咳嗽。
门外进来时,天色只剩微亮,勉强能看到个路长路短,如今进了黑漆漆的庵里,冯钰却只得点上灯笼。
纸笼包着里面的火烛,烛光向冯钰周身散开。
她走到佛像处。
咯噔,咯噔。
自她走后不过片刻,又有人到访松月庵,此人正是方前与她别过的张显。
他循着迹象,也走向佛像那处。
脚下步子声大了些,因怕吓着冯钰,故先作出一些声响。
“张老板不是回家了么?”提着灯笼蹲在那的冯钰,头也不回道。
张显站在香炉边,抬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酒喝了多些,出来散散酒味。”
有人笑声吟吟。
蹲着久了,张显便也好奇,他走上前去,“你在看什么?”
冯钰偏头,没说话,只熄了灯笼里的烛火,连带着张显那份。
“我验尸于常静师太时,恰好屋里灯油耗尽,黑夜中没了光,正摸索着出门换上灯油。却无意中看到,常静师太嘴角有些光亮,像是荧光。黑夜中才能发亮的那种。”
张显噢声,“那你在这边找,还能找到吗?”
“昨夜我在这庵中发现王力元时,他正是躺在此处,所以我在想如若他真是用自己治疗咳疾的药给常静师太下毒,那必会在此留下一二。”
闻着再点头。
两双眼睛,就这么在佛像周围的地方看来看去,犹是供桌处。
嘭。
冷不丁,撞个满头包。
冯钰被撞得坐在地上,她哎呦捂头,“你怎么头这么硬。”
张显连忙去拉她,十分不好意思,“抱歉。”
“算了算了,我看这也找不出什么了,一丁点粉末都瞧不见。我且再去偏殿瞧瞧。”亮了灯笼里的烛火,冯钰又往偏殿走。
张显执着,依旧在她原先说的那里找。
只找到腿酸,他扑腾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仰头便看到怒目金刚。
听闻尼姑庵一般供奉的都是观音大士、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这供奉怒目金刚菩萨的倒是少见。
难怪香火断了呢。
女子么,定是欣喜见慈眉善目的菩萨,哪乐得见这怒目。
饶是张显,也心中见了生怕。
若是心中有愧之人,更是瞧都不敢瞧。
张显坐在蒲团上思绪万千,他放下手中的灯笼,独坐于此。
一个地方坐的麻了,他拉拉蒲团,往旁边高点的地方去。
这一拉,却拉出个春秋风月。
————
常静师太的字歪歪扭扭,可勉强能识得这上面全是写的人名还有银两。
李甲—江氏(二两)
王力元—林氏(十两)
……
张显看得很是不解,凑着灯笼里的烛光,他细细翻页。
先前去了偏殿的冯钰出来正好瞧见,问道:“你这是作什么?”
“无意翻到一本常静师太的小账本,或许是香油钱。”
张显看的认真,冯钰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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