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礼的人一个个冷汗直流,再三说着好话,想要把礼送进去。
七皇叔带着邱若寒在驿站外看着这一幕,七皇叔捏了捏邱若寒的手道:“现在明白本王为何不拒绝他们的招待和礼物了吧。”
拒绝比收礼更麻烦,而七皇叔讨厌麻烦,当然也不全是如此,他自有他的用意……
邱若寒叹了口气,结结巴巴地道:“你以后,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站在最高位,下面的官员这般你也会默许吗?”
送礼是一种风气,邱若寒也知道凭她的力量是无法改变的,只是……
明知不对却无视,她做不到。
“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吃草。官场送礼成风,要制止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过本王会尽力,走,带你去聊城巡抚府看看。”
七皇叔知道邱若寒还是难以接受,可他并不想多解释,有些事他现在不能做……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七皇叔是亲王不是皇上,皇上可以下令惩治贪官污吏,阻止送礼之风,七皇叔作为臣子,他不想做这种既得罪人,又抢皇上风头的事。
下面的官员送礼孝敬是示好,也是一种风向,通过官员们送上来的礼,七皇叔可以看出哪些人是皇上的心腹,哪些官员可已收为己用。
七皇叔在京城的势力很大,可因身份所限,他在地方上的势力发展得极其缓慢,这一次他如此招摇,也存着拉拢地方官员的心思,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拒绝收下面官员的礼。
这些,他不愿和邱若寒直言,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心里明白就好,真要说出来就不美了。
邱若寒无法接受他收受下面官员孝敬的事,那他就让邱若寒看明白,他不收礼的后果。
七皇叔和邱若寒潜入聊城巡抚府时,已经过了晚膳的点,可府内依旧灯火通明,哪怕七皇叔没有来,聊城的官员也没有离开,他们全部都呆在巡抚府。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在饮酒作乐,事实上他们连吃饭心思都没有。
“你们说七皇叔是不是对我们聊城的官员不满了,不仅不接受我们的招待,而且连礼都不肯收。”
“是呀,是呀,我听说七皇叔在别的地方不是这样的,下面官员送上的礼他会酌情收下。”
“这下可如何是好,我们怎么就得罪了七皇叔。”
“我们到底是哪里没有做好,难道是我们送的礼太轻了?”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句,言词中透着不安与惶恐,最后大家都看向巡抚大人,哭丧着一张脸:“大人,您就说一句话吧,是不是皇上对我们不满了,还是七皇叔对我们不满了?”
“是呀,大人,你说我们要怎么办呀,七皇叔明天就要走了,要是再想不到办法,让七皇叔就这么走了,我们可如何是好。”
“大人,要不我们再去打听一下,是不是我们哪里得罪了七皇叔,礼物我们再加三成?”
“我听说七皇叔身边有一红颜知己,是不是我们今天迎接时,没有讨好那位红颜知己,准备的礼物,没有那位红颜知己的份,以至于让七皇叔不满了?”
呃……听那些人越说越离谱,邱若寒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诡异。
这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关她毛线事。
聊城巡抚一张脸阴沉得吓人,完全没有白天的官威,听到众人的讨论,这位巡抚大人沉重地开口:“本官让人去打听一下,你们也回去准备准备,把礼物给本官加五成,如果还是不行,本官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着京城的人来摘本官的官帽了。”
在这位巡抚大人的眼中,如果七皇叔不肯收他的礼,就表示他这个官也当到头了,其他人一听,也是万分不安。
又是一番商量,邱若寒已经没有听的兴趣了,示意七皇叔带她走,离了巡抚府,邱若寒看七皇叔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问道:“你早就预料到了?”
“嗯。”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用脑子想。
“如果你一直不收礼会怎么样?”邱若寒认真地想着。
如果七皇叔一直不收礼,这些人应该会习以为常,然后习惯了,就不会再给七皇叔送礼了吧。
“官场有官场的圈子,如果本王一直不收礼,就无法融入那个圈子,若寒,本王是亲王不是皇上。”处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不是皇帝他就不能游离在这个圈子外。
他做事需要官员支持,其实皇上也是要一样,要是把所有的官员都得罪光了,下面的人阳奉阴违,联手欺瞒,即使是皇上也没折。
“好吧,我明白了。”邱若寒郁闷地叹了口气。
官场的黑暗她了解,只是无法接受七皇叔和那些官员同流合污,可想想也能理解,自古没有哪个清廉的官员能爬到高位,这种官员无法融入官场,很快就会被排挤出去。
七皇叔要拉拢官员,就不能摆出清高自傲的样子,这样只会伤了官员的心。
“你能想明白是好,有些事不是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做的,若寒,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律,得要有足够的权势。官场上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不是想改就能改得掉的,先皇也恨极了这些官员,当年先皇曾下大决心,要惩治这些尸位素餐的贪官们,可结果差点把东陵所有的官员都清光了,险些动摇了国本。”
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没有错,可当他的臣子都与他为敌时,皇上也得妥协,前朝就有臣子废皇帝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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