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邵大哥娶了贺家姐姐,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温酒抬起漂亮的眼睫看过来。
温芫回以明媚的笑,开始报被泼茶水之恨,专挑着刺眼的词说:“邵大哥多好,英俊潇洒,谈吐不凡,还对女孩特别有绅士风度。”
“再好我不嫁,他也不娶你这个温家的女儿。”温酒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场子给板了回来。
温家的女孩儿骨子里都透着骄慢的性子,她自然也是要一报还一报才公平:“贺家的女儿听说都是出了名的温柔人儿,邵大哥不仅人好,择偶标准也选的好。”
温芫脸色直接不好看了。
她心慕于邵其修多年,是温家不公开的秘密。
然而,邵其修却只把温家两姐妹当做亲妹妹看待,没有男女之情,温芫也不是没努力过,就是没成功而已。
温酒这人,就喜欢揭人伤疤,还理直气壮。
温芫气的恶狠狠诅咒着她:“温酒,我祝你早日嫁给那个来家里拜访的男人。”
这算是她当下所能想到最恶毒的话了。
温酒没了笑,骂她:“傻逼。”
毫无例外,两姐妹又吵了一架。
不过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到温酒的心情。
她懒得理会气红了眼的温芫,否则好不容易回老宅一趟,早晚得被这女人的智商给气死。
老太太年纪大了,歇的早。
温宅到了夜晚,佣人们都刻意不闹出声音,也显得寂静不少。
温酒八点钟回房,洗完澡后,喝了佣人端来的安神茶,便也睡下。
随着深夜里的时间缓缓流淌,窗外天色漆黑浓郁,浅淡的光线从窗帘透进卧房,偌大的床上,温酒睡意朦胧间,感觉到脸颊轮廓处有一道冰凉的触感滑过。
就像是,有人在摸自己的脸。
这个意识,让她一丝清醒从睡梦中抽离。
那呼吸还带着微微急促,猛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眸。
卧房没开灯,四周显得黑暗,温酒裹着被子坐起身,视线捕捉到了床沿前的一抹纤细人影。
她待眼眸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是谁。
“——妈!”
这一抹人影便是白天没露面的殷蔚箐,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缎面的睡袍就坐在床前,米白色的颜色衬得肌肤雪白,衣襟处还纹着精致的刺绣,一路沿到腰侧,用细细的衣带勾出腰肢,身段曲线隐约很是妙曼。
可她的一言一行,却与这样脱俗的气质完全不符。
殷蔚箐皱起了柳叶眉,眼神柔软却透着某种执迷一般看着温酒被吓到的表情:“妈妈吓到你了吗?”
温酒沉下一口气,指尖揉着眉心说:“没有。”
她明显口是心非,殷蔚箐却当真:“酒酒,白天妈妈不知道你回家了。”
老宅的面基这么大,殷蔚箐也没来老太太的院子请安,要不是晚饭时听佣人多了一句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女儿回来了。
她伸出手,指尖凉得没有温度,温酒眼眸平静,没有躲开,脸颊凌乱的发丝被拂到了耳朵。
殷蔚箐微微一笑,手指又在她脸颊轮廓处轻轻的描绘着:“妈妈哄你睡,好不好?”
温酒浓密的眼睫微颤,避开了殷蔚箐快触碰到自己耳朵的指尖:“妈,您精神不太好,快去休息吧,我自己能睡。”
“酒酒,你小时候最离不开妈妈的。”殷蔚箐神色有些伤心。
她突然一把握住女儿的手腕,手指仿佛快扭曲了般:“你要妈妈陪你的,对吗?”
温酒看着疯魔般的殷蔚箐,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她早该习惯了,又不习惯。
殷蔚箐没有病,准确来说她只是对自己女儿才会有这种近乎极端的控制欲。以前她年纪小,只要有抗拒的意图,就会被殷蔚箐像捆绑布娃娃一样抱在怀里,那属于天底下所有母亲温柔的声音,带给她的却是恐惧感。
温酒脸蛋没什么表情,用被子裹紧自己躺下。
她背对着床前,眼眸半合,视线落在墙壁的倒影上。
殷蔚箐如愿以偿地轻哼着摇篮曲,那只手,白得能看清手背上细细脉络,一下又一下温柔地在她秀发轻轻抚摸着。
到最后,唱完了摇篮曲,也不管温酒睡了没,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看着她闭上的眼睫毛说:“酒酒,你不要嫁人……你爸爸已经离开妈妈了,你不许再离开。那男人……别想把你带走。”
殷蔚箐说话声轻得吩咐只有自己能听得见,她眼底开始蔓延出一股狠意,指尖不小心将温酒满头秀丽的长发扯下一根发丝。
她像是犯了大错,美丽的脸孔露出惊慌之色,又不停的道歉:“妈妈不是故意的,酒酒不疼。”
温酒呼吸很稳,已经重新睡去。
如果遇上一两次这样状态的殷蔚箐,会吓的整晚僵硬躺在床上不敢动。
如果遇上十次,一百次呢?
那是会习惯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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