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追到院门口,看曹木匠已经走到东墙外草垛边,这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瞅过来。
苏盈没有一点惧色,淡定地看着他,按照原主的记忆,那个大弟弟简直就是曹木匠的翻版。
马脸牛眼,翻着白眼珠子,花着姐姐卖身的钱却觉得是天经地义的。
想到这里,她挥了挥小手,淡淡道:“好走不送。”
曹木匠轻蔑呸了一声,“一个丫头片子,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说完他气得一脚把墙根的草垛踹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草屑和尘土飞扬。
苏盈冷冷的看着他,麻溜地滚吧!
曹木匠走了以后,苏盈心情不错,慢慢地笑起来,哼着小曲转身往回走,却在院子里被梁美英堵着。
她冷眼看着苏盈,“嫚嫚,你干啥呢?”
苏盈笑了笑:“大耗子走了。”
梁美英脸色阴沉,“你怎么开始淘气了?这样对客人?没有规矩?”
苏盈面上笑着,内心却淡漠无波,只不过学着孩子的活泼来达到自己目的而已。
戏精嘛,都是修炼出来的。
梁美英拉下脸还是很吓人的,当然那是对孩子来说,苏盈却不怕。
她可是经过各种熊孩子洗礼的,就算输人都不输阵,气场足足的呢。
她依然笑嘻嘻的,用稚嫩的声音天真地问道:“你怎么生气了?你和外人好,不和家里人好了?”
这是拿梁美英的话质问梁美英自己。
你要是嫌苏向东生不出儿子来,那你离婚啊。
找别人生儿子不就好了?
当然,这年头只听说谁家老婆跟人跑了,没听说谁家离婚的。
梁美英一怔,狠狠地剜了西间一眼,认定是章婆子教的。
毕竟大闺女才七虚岁,根本不懂事,绝对不可能这般。
再说了,嫚嫚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今儿有些不懂事,简直就是熊孩子壮壮附体,不正常。
她又怀疑是不是柳淑兰跟嫚嫚说什么,挑唆她回来闹腾。
梁美英想的多,却没有骂自己大闺女,反而把苏盈搂过来,摩挲着柔软的发顶,柔声道:“胡说,娘怎么会和外人好不和家里人好?在娘心里,嫚嫚最重要了。以后有弟弟,你要和娘一起疼他,你可记住了?”
苏盈被她摁着要透不过气来,挣了挣,喘了口气,“我听人家说我爹结扎了,以后都不能有小弟弟。”
梁美英浑身一颤,感觉一阵透心凉从头顶冰到脚底,又瞬间沸腾,从脚底烧到脑门,她尖声道:“谁,谁说的,哪个不要脸的女表子说的,跟我闺女胡说八道也不怕烂舌头烂心肝!”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哭,搂着苏盈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你看,没有儿子,人家就笑话欺负咱们,欺负你欺负娘。”
“这话谁和你说的,你和娘说,娘去撕烂她的嘴。什么好话脏话的,都跟孩子说,死不要脸的,娘去撕了她!让她下辈子都不敢再说!”
梁美英一声声地尖利骂着,惹得原本看热闹的邻居们大气都不敢出,连最喜欢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也没露头。
苏盈感觉自己捅了马蜂窝。
在原主的一生中,梁美英这么公开歇斯底里的发作有两次。
一次是小时候别人说弟弟不是亲弟弟,嫚嫚难过回家哭诉。
第二次是原主在城里混不下去被迫回家,别人说闲话,原主难过得不敢出门。
这两次梁美英都去大街上骂街,骂得全村妇女都不出头。
不管梁美英是真的这样发作还是演戏,对原主都是非常震撼的。
原主觉得亲娘一直都在维护她,所以更加死心塌地要拼命报答,顾不得自己的孩子都要把钱全部支援俩弟弟。
当然对村里人也很震撼。
第一次之后,再也没人敢明着笑话儿子来路不正。在俩弟弟的有生之年,也没人敢在他们跟前说一句关于身世的话。
第二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说原主打工路子不正,反而羡慕他们家靠着闺女打工赚了大钱,甚至还有人悄悄有样学样。九十年代各大城市路边活跃的那些洗头房洗脚房里,多半都是原主那样的乡下妹。
这一世因为苏盈穿来,不按套路出牌,赶走曹木匠说踩痛脚的话刺激了梁美英,加上急着把闺女拉拢回去,梁美英的表现有些失控。
不过还没到骂街的程度。
苏盈假装害怕,挣开她就往屋里跑。
“嫚嫚,你还是不是我闺女!”梁美英一把扯住她,生怕她跑了小心翼翼地哄她,“好闺女,别听人家瞎说,没有的事儿啊。而且娘告诉你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苏盈却不想听,哪里有什么秘密,不过是她骗孩子的瞎话而已。
梁美英说她能请神仙,有神眼,能看透一切事,还能治病,让人长命百岁等等,当然也能给他爹治好病。
切~~~你当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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