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印第安人抱着小海平,背着范归祥,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就留下一群正在发呆的群众,还有站在人群中有点郁闷的茨威格。
今天这事也不知道怎么算,计划好杀那个黄种人的,结果杀了个白人;黄种人呢,估计也是命不久矣,却是英军开的枪。相当于自由之子和英军合伙干掉了两个东印度公司的人,这扯起皮来,可是真的好玩了。这几个印第安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背起那个黄种人就跑呢,不会真是见义勇为吧,这印第安人可真够意思的。
眼见着巡逻队办公楼里面“哗啦”一下出来一大帮人,茨威格就悄悄地溜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正面跟英军冲撞的好。
茨威格虽然走了,人群依然热闹。反正据说死的是东印度公司的两个人,跟他们没有关系,东印度公司的都是坏人来着,死了倒还好了。英军自己打死了一个,这个笑话不看白不看。
转过头来看看范归祥。这几个印第安人动作倒是麻利,不多时就把他送到了一家诊所。
这家诊所不大,是个二层小楼,一楼是诊室,二楼就是医生自己居住生活了。当时医生正坐在椅子上看报,忽然门被大力推开,“当”的一声响,还吓了医生一跳。医生合上报纸,抬头一看,是几个印第安人背着个男子进来了,嗯,还带着个小孩,看样子是那男人的儿子。
“文森特医生,麻烦您看看他吧,他受了枪伤,伤得很重!”那个背着范归祥的印第安人把他往手术台上一放,急急忙忙地跟医生说道。
文森特医生也看出来这几个印第安人是熟人了。之前他们来波士顿港采购,跟人起了冲突受了伤,就是文森特医生给他们治疗的。
文森特医生也不多说废话了,直接扑到范归祥身上仔细查看。二话不说,拿出把剪刀消消毒,就把范归祥的衣服剪开。伤口很深,失血也不少,不赶快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幸好殖民地发生枪战受到枪伤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文森特医生不缺乏练手的机会。他熟练的给范归祥消毒,取弹头,缝合伤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文森特医生洗洗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笑着说:“成了,现在我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他失血过多,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几个印第安人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个站出来说:“文森特医生,感谢您的帮助。我看,我们把他带回去见我们酋长吧,看酋长有没有办法给他滋补身体。嗯,我们身上也没有你们用的钱,这有几张鹿皮,算是给您的报酬吧。”
文森特医生说:“行吧,这几张皮子还是很值钱的,我就收下了。你们带他出去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让伤口撕裂了,要不然就麻烦了。我这有一副担架,你们先用着吧,记得回头还给我。”
几人应了一声,就抬着范归祥出去了,小海平怯生生地跟医生道了谢,就跟着一起走了。他能感觉到这几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人不是坏人。
这几个印第安人的集聚地距离波士顿倒是不远,就在波士顿城外的开拓地里面。用高高的树干扎在一起做成护墙,围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子里面有三十几到四十户人家。家家户户房子都是木头搭建的,面积也都不大,村落里面晾晒了一些咸鱼和肉干,还有些人在处理刚刚打猎带回来的新鲜肉类。距离冬天已经不远了,村子里的人已经开始准备越冬的食物了。
几人抬着范归祥,抱着小海平回到村子,直接进了酋长的屋子。
酋长一看他们回来了,赶忙过来查看。他先是看看小海平,定睛观瞧,然后露出了满脸的笑容。再看躺在担架上的范归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呼吸也是断断续续。
一个印第安人连忙解释道:“酋长,我们按照您的要求,把他们带回来了。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他已经中枪。我们已经找文森特大夫处理过了,大夫说他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是失血过多,能不能挺过来,看他自己了。”
酋长点点头,说道:“嗯,知道了,我去给他熬点补血的汤来,你们在这看着他。”说罢,酋长进了后屋,然后不多时,从那里传来一股可怕的味道,让这几个印第安壮汉都面无血色,小海平更是快晕过去了,倒是范归祥,脸上似乎稍稍有了一点血色。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酋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粘稠的,黑漆漆的,异味扑鼻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恐怖的浓汤。
“来,喂他喝下去。”
一个印第安人接过碗,一边抬起范归祥的头往他嘴里灌,也不关这汤烫不烫,一边心里向祖先的灵魂祈祷,感谢不是让自己喝这可怕的玩意。
范归祥喝完了,酋长把碗拿回去,说道:“你们把他抬到祠堂旁边的空屋,然后你们就回去准备过冬的食物,今年的冬天可是不好过啊!嗯,小朋友,你跟我过来吧!”
说罢,牵着小海平的手,就当先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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