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阿槑从实验室回来,开门便看见云琛在客厅里玩体感游戏:“你怎么还没走?”看着客厅被弄的脏乱,阿槑皱了皱眉头。
“我走了呀,只不过又回来了。哎呀都怪你和我说话,gameover了吧。”
“切~你现在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不,准确的是十九分三十秒,赶在你哥哥回来之前,把客厅里的东西回归原位,把垃圾丢在垃圾桶里。”
“你为什么不做?”
“因为垃圾是你丢的。”
“为什么垃圾是我丢的就要我来打扫?”
“如果你很喜欢像小学生一样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只有十五分钟了,”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阿槑好心的提醒他,“你不会忘了你哥有洁癖了吧?”
“我哥有洁癖,”云琛如梦初醒,“啊!!我哥有洁癖,我完了,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
阿槑看他那个样子特别滑稽,不由地想要诚心逗逗他:“还有五分钟一分钟10、9、81。”最后一声落下,云琛累成狗的瘫在沙发上,“奥对,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你哥今天有个会,说要晚些回来。”阿槑说的一脸无辜,歉道的毫无诚意。
“你,你”云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了,真的,谁骗你谁是王八蛋,你这孩子气性也忒大了些。”云琛终于找对症结所在,捂着脸缴械投降。
阿槑笑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赏你个机会,和我去超市吧。”
“得令。”云琛欲哭无泪,云景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果然和他在一起的都是妖精。
见云琛一脸真诚,不像是那种惹人厌的纨绔子弟,反而有些可爱,阿槑渐渐放下芥蒂。二十多岁的年纪,最是爱玩,两人一拍即合,果断去了万达的超市额,是超市上面的游乐场,玩了个天昏地暗,拎着东西从万达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好久没玩的这么h了”,阿槑抻抻懒腰,凉风吹起她的头发,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她雀跃的像个孩子。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出租车,反而等来一辆红色的布加迪威龙,车上的人小跑到云琛面前,毕恭毕敬地将钥匙递给他:“琛少,按您的吩咐,车下午已经做了保养,还有老爷让我给您带句话”那人欲言又止。
“什么话?”
“您要听原话吗?”
“废话!”
“老爷说那兔崽子要是再飙车,就打断他的狗腿,”说完浑身颤了颤。
云琛脸色极其不佳,又碍于面子不好发作:“麻利儿滚!”
“哎。”那人如获大赦,一溜烟跑开了。
看他那反应,阿槑知道这人平时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车是好车,不过就是这颜色有点儿过于张扬,你这车不会改装过吧。”
“没有,我可是守法的乖宝宝。”他倒是想,那老爷子还不得卸了他。
“上车,我带你溜一圈。”阿槑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兴奋着。
“你会开?!”云琛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看不起我?除了犯法的事儿,这世界上就没有姑娘我不会的?”阿槑递给他一个眼神,果断坐了驾驶室的位置。
车子启动,隆隆的马达声让阿槑要燃起来:“系好安全带,imonfire。”
云琛觉得她和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儿都不一样,她身上有太多新鲜的东西想要人去发掘,明明初见时一派温顺美好的样子,再见就已经变身厨房高手和推理能手,当然还有一点儿小记仇,在游乐场里仿佛是她的天下,她是那个国度的queen,而现在的她自信、张扬、狂妄不羁,浑身上下散发着魅力,难怪觉得哥哥待她有些不同。
“早上听我哥叫你雪小姐,那你全名叫什么?”
“雪陌。怎么,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吗?”阿槑笑了,“没必要非得选择一种生活方式,也没必要非得给自己设置很多条条框框,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对错,亦无正邪,感觉很重要,感觉对了,一切就说得通了。”
享受着车子呼啸而过的快感,阿槑心中一阵苦涩,她整整用了八年的时间才能云淡风轻地说出那番话,以前她从未为自己活过,父母的期许,世俗的羁绊,现实的重压,让她喘不过气来,人人都觉得像她那样的乖乖女,就应该毕业、结婚、相夫教子,可阿槑怎甘于如此平淡无趣的人生,她觉得一生至少要有一次,要为自己而活,她违背了父母的意愿,选了直博生,好在父母开明,并未强留,只是希望她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她的第一本随笔出版,那年她22岁,赚得的第一桶金让她有了对抗整个世界的资本,当然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因为那本书是讲述的是她过去十几年的真实的生活,她的痛苦,她的彷徨,她的选择,她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独自舔舐着伤口,而那些最孤独无助的日子,她也都熬过来了,既然那时无处排解,现在也就更没有倾诉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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