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队员上前,她眼睛很大,眼珠在黑暗里闪着猫一样的荧光。
“怎么?”
“你看那座山。”女队员指向不远处。
这里曾是武帝魂牵梦萦的桃花源东川,后来,虽然经历了无数次战火洗礼、几千年地质变迁,气候已经大不相同,但自然环境依然十分优越。此时虽然已经是秋末冬初,但温度仍然十分舒适,远近群山郁郁葱葱。
夜色凉了下来,植物呼出的水汽遇冷,就绕着山浮起了白练似的薄雾,缓缓地流动。
“确实……不对劲。”王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眯眼望过去,好一会,吐出一口烟圈。
那山上太干净了,没有雾。
“山下埋着有东西,但我感觉不出是什么,”女队员说,见罗翠翠好奇地看她,她就很礼貌地自我介绍了一句,“哦,我叫谷月汐,特能是感官,能透视——”
老罗听了,顿时花容失色,慌忙一夹腿,捂住了自己重点部位。
谷月汐:“……想看的时候才能看见,不是ct机,也不是女流氓,谢谢。”
一行人来到那没有雾的山脚下,罗翠翠突然一惊一乍地“啊”了一声:“这些树是假的!”
王队闻声,掰开一片树叶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呸”一声吐在地上:“幻术,山上的树是纸糊的,听说月德那老兔子家祖上是帮人出殡的,会好多这种没用的幻术。”
怪不得没有雾,纸扎的树不会呼吸!
“王队,这有一条人工痕迹很重的石头路。”
看来没找错地方,王队一边吩咐平倩如随时注意联系宣玑,一边一马当先地沿着石头码的小径走了上去。
就在他们几个人消失在树林中之后,几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山脚下,一群人悄无声息地从车上下来,领头的是个老头,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唐装,一举手一投足,完全像照着月德公长的
“师父吩咐了,让我妥善处理,”老头沉声说,“灭口,然后烧山,要确保人证物证都不在,听懂了吗?”
几个徒弟从车的后备箱里扛出了几口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像大一号的重机枪,但仔细看又不是,那东西“枪口”有碗那么大,刻着复杂的咒文,在月光下闪过冷冷的流光。
唐装老头一挥手,手下们抬着武器往密林里鱼贯而入。
纸糊的树丛深处有几间小屋。
“不是荒废的,”王队在桌上抹了一把,“刚落上薄薄一层灰,前不久应该还有人在这住过,清空了,老东西挺狡猾……那孩子,你别坐井边上,一会再掉下去。”
院里有一口井,抽抽搭搭的杨潮可能是走不动了,顺势坐在了井边上。听见王队的叮嘱,他丧丧地抬起头,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擤了一把鼻涕,正要从兜里摸出纸巾擦时,一不小心带出了什么东西,正是宣玑那根电子烟。
杨潮连忙伸手去捞,不料一路哭上山来,人太虚了,他一时失去平衡,大头朝下就栽了下去。
王队:“……”
“您没事咒他干什么!”平倩如连忙跑过去,不料就在这时,她打给宣玑的电话突然接通了,平倩如一边往井里看,一边对宣玑说,“宣主任,我们和‘风神一’的同事在一起,应该在您附近了,就是现在出了点意外——小杨!”
井里居然还有水,杨潮在里面剧烈地挣扎着,王队走过来:“没事,放心,我是特能是水系的,让一让……你怎么了?”
平倩如举着电话,整个人僵在了那。
在王队疑惑的目光下,她缓缓地把手机放下来,按了免提——电话里没听见宣玑的声音,只有杂音,仔细听,那是哭声,幽幽的,不止一个人……
就在这时,在井下拼命扑腾的杨潮不知碰到了什么,以井口中轴为线,地面突然往两边裂开。
平倩如:“快躲开!”
王队差点没站稳:“警犬同志,你碰到什么东西了?!”
紧接着,整座山都震动起来,山上所有纸糊的草木簌簌作响,大地深处传来一声长叹——
祭坛里,水潭中间的石台毫无征兆地朝一边倾倒下去,紧接着,祭坛顶上的巨石滚落,直接朝棺材旁边的两人砸了下来。
宣玑一把拉开盛灵渊,昏昏沉沉的盛灵渊差点被他一爪子挠精神了——这缺德玩意拽的是他头发!
陛下还没来得及吭声,整个祭坛就开始坍塌,巨石接二连三地砸下来,一下撞飞了阿洛津合上一半的青铜棺盖。
水潭中激起巨大的水花,紧接着,潭水倏地冲上来,连人再棺材一起冲了下去。
这可真是缺了大德了——石台上全是盛灵渊的血,让水一冲,把他俩劈头盖脸地浇了个痛快。
一时间,杂乱无章的心绪在彼此耳边炸开。
盛灵渊迷迷糊糊地听见宣玑心里冒出一串狂飙的脏话,好在用词都比较新潮,在古人听来,相当于自动打了马赛克。
而盛灵渊胸口和太阳穴的剧痛也同一时间传到了宣玑身上。
宣玑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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