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不抱任何期望。
“万一不是皇女呢?”
“公子,您别这样说,来年春您若诞下一个可爱的皇女,陛下定会重新重视起您的!”
“而我如今之所以失宠,只是因为我从未走进过陛下的心。”
“子秋,男女间的感情之事是不分双方贵贱的,只要想爱,两颗心能紧紧依偎在一起,便够了。”
“什么真心不真心的?陛下她是帝王,怎么可能会轻易对一个男子付诸真心?更何况那个男子曾经不过一介青楼小倌,陛下尊贵之身,怎么可能对那种出身的男子生出感情来?”
“啊?”
那时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莫名笃定。
“那个男子已经得到陛下的真心,所以陛下对他永远都不会失去新鲜感。”
“子秋,你不懂。”
子秋是护着他的,白天见到那般情景,心里又怎会好受?他理解他,但却不赞成他的话。
“哼!就那狐媚样,等几天陛下新鲜感过去了,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我比不上今日陛下身边的那个男子。”
子秋当即问他,一脸疑惑。
“为何?”
那夜就寝,散发之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他突然对自己生出了由衷的厌恶,厌恶自己这副因为得不到而凄凄惨惨的模样!
“子秋,我如今终于明白,陛下为何不来我这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子,也是他第一次见那个女人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男子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第一次见她流露出那般纯粹对自己的喜悦毫无保留的笑意。
……
“是!当然是!”
“是么?”
“当然不是!朕爱你,当然是爱你的所有。”
“陛下看上我莫非只是因为我这副皮囊?”
“是!当然是!”
“是么?”
“不过,覆华,说实在的,在朕眼里,你无论在哪,哪的景致都会因为你的存在黯然失色,包括此时你手边的七里香。”
“好看。”
眼见那个男子走得近了,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不料那个男子突然反了身,站在刚才被他剪过花枝的月桂树前,一边轻嗅身旁花枝上的月桂花,一边询问着身前的女子,“陛下,这月桂配我好看吗?”
那个男子应该就是她最近的新宠吧,好像名唤覆华,原是个青楼名倌,只是后来得受那个女人青睐便入了宫。只是奇怪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未给他名分,只将他留在身边当了侍人,也许是因为其出身青楼,身份卑微,所以她才会这般做吧,相当于收了一个男宠似的。那时他如是想着,可后来他才知自己当时这个想法当真大错特错!
子秋疑惑,想走近些一探究竟,他却一把将他拉进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吃力地蹲着沉重的身子,生怕被来人看见。他不是害怕被人发现,而是不想让本就难堪的自己在那个如今正受那个女人恩宠的男子面前变得愈加难堪,甚至可悲。
接着,他便带着篮子和修剪的工具在子秋的搀扶下去了御花园,才剪了几枝,他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男女的欢笑声,而女子的声音入他耳,简直像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了他心上,因为那个声音正是圣上的,他时隔那么长时日都未见着的妻主。
子秋见他愿意出去,很欣喜。
“好呀!”
“子秋,听说御花园的月桂开得正好,我们一起去采几枝回来吧,置屋内也可留一室芬芳。”
那时他才十五岁,但心境已像五十,再无曾经未出阁时的纯真烂漫。见子秋担心的面容,他便知这段时间这个男子因为他的事情也没少操心过,心中顿生歉意。
“也好。”
他入宫,子秋也随他入了宫,依旧是他贴身侍人。那日,是他未见帝王的第一百七十六日,即使心情抑郁,但为了腹中胎儿的健康,他也尽量克制着,只是面上少有喜色,子秋见他如此,便提议着。
“公子,您要心里闷,就出去转转吧。”
是不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大哥才会宁选贫家女,不嫁帝王妻,最终将这一烂摊子压在了他身上。不过他不恨大哥,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却偏偏没有选择的权利,有人敢于反抗,有人却会屈服,而他和大哥便分别属于后者和前者罢了。
初见时,因其温柔,他本对她抱有些许期望,战战兢兢地向往着能得妻主偶尔恩宠能得儿女承欢膝下的美好未来,可自从他怀孕几月未得见她开始,他便彻底死心了,大哥曾与他说过一句“帝王多薄情”,那时想想,果然一点没错。
后来,他被御医诊出有喜,她特地来看过他一次,让他安心养胎,可就在那次匆匆见面后,她便离开了,并未留下过夜,之后的几个月也再未过来探望过他,令他寒心。
刚开始,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存着敬畏的心理,并无其他感情,可后来,随着共寝的次数增多,他便渐渐丢了心,见时,如履薄冰,不见时,思之如狂。
后来,选秀在即,他还是被母亲送进了宫里,成为帝王后宫中的一员。大致在宫里住了一个月,他才见到圣上,也是在那晚,他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这个女人。
巨大的冲击下,当时他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公子您怎么了!您别吓奴!醒醒,快醒醒!”
“呀!”
只因子秋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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