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木柴。
木屋里, 欢笑声一直没断。杜小冉端着木杯来到窗户前,看过去, 外面除了一两个萨米人在走动收拾东西,只坐着陈清焰。
“哎, 程程,过来!”杜小冉转身朝简嘉勾勾手, 简嘉在跟着主人参观他们的鹿皮吊灯。
她只裹着披肩, 应声而来,手里拿着主人刚给续上的热气腾腾蓝莓汁。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看着陈清焰一团黑影坐在火光旁。
不过,简嘉很快转过身,和其他游客攀谈去了。
外头, 篝火渐渐熄灭, 漫天的星光。田野、灌木丛、桦树林;清晨、黄昏、晚霞, 全都覆盖在白雪之下。此处,与世隔绝,是萨米人自我栖居的地方。
简嘉悄悄出来,她站在星空下, 远处,有几只驯鹿在走来走去。头顶的星空深邃、浩瀚、壮丽, 无限的让人失语。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有枯枝上的积雪吹落, 寒凛地扑脸上,毛毛的。
全部往事、全部情感、没有一样东西来打扰她,简嘉被自然折服。
温度极低,但星空太美。一个人如果见过这样的星空,理应胸怀也变的同它一样广袤,而人类,是如此渺小。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渺小?”陈清焰站在她身后,忽然开口,说出她内心所想。
简嘉转过身,只能看到他隐约的轮廓,她没说话。
“我念书时,来北极圈这边看过几次星空,”陈清焰继续和她说话,注视她的侧脸,“我很高兴,这个时候能跟你站在同一片璀璨的星空下。”
从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倾向。
简嘉忽然想笑,他是抒情诗人吗?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能称之为男人?
他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为寻找她,她是他的单向街,只能往前。
“嘘,”简嘉的手套按在他唇上,有点暧昧,像调戏他,“看星星,别说话。”
她这会儿心情很好很好,眼睛亮似星辰,嘴角有笑。
“程程……”简嘉的每一微小的回应,都让他心底深深悸动,他陷入爱河。
俗里俗气,却又沉默地厉害。
万籁俱寂。
站几分钟,简嘉目光收回来,跺了跺被冻住的脚,她在跑回小木屋时,低声警告:“离我远点。”
当他的声音响起,眼前全是星空那一秒,简嘉几乎原谅他。
头顶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律,陈清焰还有没做到的。
凌晨三点一刻,简嘉觉得有人在揉搡自己,她困死,翻个身。又被对方拍脸,一阵生疼。她迷糊睁眼,被人直接拿厚厚的毯子裹紧,帽子、围巾、一并缠上来。
“程程,极光出现了。”低醇的男声,又是陈清焰,他一直没有休息,等待极光。
随后,陈清焰弄醒杜小冉。
啊!杜小冉一个激动,她的稿子还没着落。于是,迅速把装备拉出来,一阵忙乱,陆续中,也有其他游客起身。
人们纷纷走出来,找合适的点。当然,也有像陈清焰一直蹲守没睡的摄影爱好者。
不过,糟糕的是:前半夜的晴朗清澈,到这个点,云层却变厚了。
极光又是流动的,强弱不定,瞬息万变。简嘉用肉眼看到那么丁点的一道绿光,眼睛猛地睁大,但有点失望,不禁自言自语:
“这就是极光吗?怎么跟网上看的不一样呢?”
是的,不够梦幻。
“拍摄完成后,要制作延时视频。”陈清焰在一旁跟她解释,简嘉看他一眼。过了会,他替她们选好位置,已经褪下手套在帮杜小冉调整设备,固定三脚架。
站在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见隆起的雪地上分叉无数的树木枝桠,陈清 焰忽然错个响指:“拿树木当前景,让它们的轮廓出现在镜头里,这样,层次感会更分明。”
杜小冉对陈清焰顿时有了好感,她首次拍极光,认真听陈清焰在一旁提供的干货。虽然,来之前做了许多功课,但头顶这片浩渺星空,实在变化莫测,她难免有些顾此失彼。
“不用慌,大自然有它自己的工作时间表。”陈清焰笑了笑,他看出杜小冉在为错过那一瞬忽然变亮的极光而遗憾,因为,简嘉在旁边发出了惊呼。
只有几秒,无与伦比的美丽,那么精准,简嘉几乎以为这是诸神降临的前兆。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根本没办法承载这么盛大的美丽。
她没注意,陈清焰又在看她。沉静、专注,那样的目光无比致密,纯粹用感情造就,像沉默孤独的猎人。
也就那几秒,极光又渐渐隐去、消失,持续时间非常短。杜小冉既没有好好享受到眼睛的愉悦,也没拍出满意的照片,唉!她沮丧地点了根女士烟,问陈清焰:
“嗨,陈医生,有打火机吗?”
陈清焰摸出打火机,杜小冉说谢谢,瞄向简嘉,又看看陈清焰,笑笑没说话。
外头实在是冷,脸发麻,陈清焰对杜小冉主动提议:“你如果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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