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区里。
“上床了。”许遥咬着吸管,她不喜欢咖啡。
沈秋秋是白领精英一样的矜持,小口细品:“她能跳舞被男人摸,就能被男人上,不稀奇。”
说完,微笑继续,“她是我室友,我想,我比你更了解简嘉这个人。”
沈秋秋不觉得陈清焰能和她走到哪一步,也许,睡几次,花钱打发。
因为,陈清焰的家庭底细,沈秋秋了解。
许遥重重咬了下吸管,差点呛道:“你也是财大的?”
“她是财大之耻。”沈秋秋轻蔑笑笑,眉头都没皱一下。
许遥撇撇嘴:“嗨,她就是个绿茶婊,你不知道,吊了我哥哥多少年,这种女人,就是欠操,我哥就是太绅士了,早该把她办了!”
嗓门不小,又惹得人围观,沈秋秋虽然有一脑袋的尖酸刻薄话,但顾忌面子,觉得许遥粗俗得令人发指,且一览无遗,她陪着适度微笑:
“你哥哥?”
两人话题转得急剧。
正聊着,玻璃窗外闪过一抹身影,沈秋秋说声“抱歉,等一下”起身追出来,喊:“爸爸!”
沈父转身,对着突然出现的女儿,以及身后紧跟出来的看不出具体岁数的女孩子,询问的眼神落在沈秋秋身上。
没等开口介绍,身后,许遥紧紧锁着眉头,忽然把手一挥:“慢!”走到沈父面前:“沈老师?”
许遥是当年千千百百个补习生中的一员,在沈父的作文补习班里,在无数个数理化补习班里。
花钱最多。
成绩最渣。
沈父对她毫无印象。
但露出为人师长最亲切的动人笑容,很有爱心:“是一中的学子?”
许遥一撩卷发,哈哈替自己解围,像撒娇,毕业多年的学生在见到母校的老师时总有忍不住撒娇的冲动,来弥补当年的或默默无闻,或提心吊胆,或回味光荣,好像,经过时间的发酵,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美好,国泰民安:
“老师一定不记得我啦,我成绩太烂!”
忆当年,更催化了许沈两人的亲密感,许遥大方,当即买下一款男士腰带,送给沈父,父女俩自然推辞,许遥佯装生气:
“老师看不起我!”
饭桌上,敬酒的暴发户们最爱这个句式,许遥手到擒来,那语气,手里端着的是五粮液。
回到家中,别墅空荡荡的,只有佣人在忙忙碌碌,像蝼蚁。
许父永远缺席,有小妈。
亲妈死了。
哥哥没回来。
不知是在哪个女人喷香甜蜜的床上,还是,在哪个男人主持的觥筹交错饭局。
许遥无聊地把衣帽间的衣服拉出来,站在二楼,让佣人站在底下,一件件往下扔,漫天的,全都是金钱挥洒的感觉。
畅意的,空虚的。
直到许远回来,屏退佣人,把抱着衣服喝酒的许遥从沙发里拖起来。
两人拉拉扯扯,许遥对着他耳朵吐气:“我今天见到个熟人,程程的室友,你猜,”她傻笑,“就是上回在咱家场子里跟陈清焰一起来的那个,叫沈秋秋,哦,对了,他还是沈老师,一中的沈老师你记得吗?他女儿,老师嘴巴怎么变形了,像什么好呢?”
她想起沈老师讲作文时的场景,惯性使然,要搜肠刮肚一个好的比喻句。
排比就算了,太长,脑子不够。
“像我的脚后跟吧!哈哈!”
老师面对昂贵的腰带时,是矜持的愉快。
不动声色的满足,被爱戴时。
许遥觉得钱真好。
“她也是财大的,都是财大的,有什么区别呢?”她瘫在衣服堆里,不起,“我介绍沈秋秋给你认识吧!”
说完,她吐在了许远身上。
晚上吃的意大利面,没怎么消化。
许遥坚持在令人作呕的空气中对着许远耳边窃窃私语了好一阵,还在笑,笑得跟谁谁谁像一丘之貉。
直到许远狠狠把她掼在沙发上,却温柔说:“去睡觉。”
雪停时,陈清焰收到沈秋秋的信息:
有时间吗?用我自己薪水请您吃个饭。
而简嘉,还挤在周琼租住的公寓里,不肯搬过来。
房子空着。
陈清焰从没有道德约束感,最起码,他不会因为自己即将要结婚而去拒绝另一个女人,只会因为,这个女人,他提不起什么兴趣而拒绝掉。
所以,一次性解决:
抱歉,我和女朋友有约。
沈秋秋正在涂口红的手停下,看着镜子,泛泛的,在深入思考十分钟后,编辑给陈清焰几句话,但没发送,收在了草稿箱。
这个档口,简嘉还是比沈秋秋要忙,她新找了兼职,周琼介绍的,做商场导购直播,趁年关流量,抛头,又露面。
没有时间和同样忙到死的陈清焰风花雪月。
陈清焰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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