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兰最近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其中一点自然是家,而另一点则是图书馆的1号收藏室。
每日往返在两个地方之间,已经成为了艾尔兰生活的全部,连学校都不曾去了,专注在图书馆中查阅资料,准备着已经不远了的答辩。
在芬纳的帮助下,储魔物质「囚笼」已经研发成功,这种依赖于碰撞所产生的能量确实契合魔法的体系,可以当做驱动魔法铭文的动力。
当然,这股能量也许在普通人看来已经足够强大,但在魔法的理念中,「囚笼」所蕴含的魔力极其有限,和魔法原晶根本无法相比。
艾尔兰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炼金术是早于魔法几千年前就出现的技术,那时候对于能量的概念自然没有魔法时代这么细致,以这股躁动的能量所产生的破坏力来看确实称得上巨大两字,只是相较于魔力原晶中稳定而磅礴的魔力,的确还是差了些。
不过这不要紧,修正托尔金装置的铭文所需要的魔法力本就不多,一枚「囚笼」中的魔力已经足够撑起至少五次的运转,也足够用了。
看起来答辩所需要的准备已经算得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但艾尔兰却忽然紧张起来。
「考前综合症」,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学到的新词汇,要到现在自己的身上,似乎也没有半点违和的感觉。
“你的茶。”碎碎递过来一杯白菊茶。
艾尔兰相当熟稔地接过,嘴边说道:“谢谢。”
他在图书馆待得时间越来越长,与碎碎的关系也越发亲密起来,平时两人都各自翻阅着自己的书籍,不过在碎碎给自己泡一杯白菊茶的同时,也会想起匀一杯给艾尔兰。
白菊茶有明目效果,这是他从碎碎那听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管用,不过现在来图书馆喝一杯白菊茶已经成为了习惯,自然不用再去管功效的真假。
“准备的怎么样了?”碎碎不经意地提起。
艾尔兰耸耸肩:“其实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不翻点资料来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也会这么患得患失?”
“人之常情嘛,真到了台上我反而冷静下来了,就是在即将开始的这段时间里,心里总是乱糟糟的。”
碎碎托着下巴,问道:“说起来你是动力工程大学的学生来着?”
“嗯,我不是跟你说过嘛。”
“那是可是所有名的学府啊。”
“是挺有名的,师资力量挺强的,反正我看每个老师在业内的身份都不低。”
“还没问过你的毕业论文是做的什么呢?”
“我没说过吗?”艾尔兰偏过头来问道。
“没印象了。”
“好吧,我就再说一遍,毕业论文我选的题目是《托尔金动力模型的修订与真解》。”
“托尔金动力模型?就是那个有名的力学装置?”
“这你都知道?不是说你是个文科生。”
碎碎笑笑:“具体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听说过这名字总很平常吧。”
“也是。”艾尔兰赞同地点头。
“但是这个力学模型不是说已经很完美了,怎么还需要你去修正?”
“完美?科学上的事哪能轻易说完美,比如今天我这个技术已经很出色了,过几天别人弄出更优秀的同类技术,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我修订后的托尔金,也未必敢提完美两字,只要继续有人钻研、思考下去,总能得到更优的解。”
“虽然说的谦虚,不过我总觉得你信心满满啊,就对你的毕业论文这么有信心?”
“那是,搞科研的要是对自己的东西都没信心,还怎么创造出更优秀的东西。”艾尔兰拍拍胸脯,理直气壮地说道。
碎碎用余光瞥了眼他手上正翻看着的书的封皮,厚重的字体清晰地写着《神与炼金术》。
“你是想用炼金术来解决科学问题?”
“这都被你发现了,怎么,不行吗?”
“没,只是觉得稀奇而已。”
艾尔,微微抬起头来看着收藏室顶端的天花板,说道:“等着吧,这可是会颠覆现有科学的存在啊。”
碎碎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忽然笑道:“好。”
……
……
碎碎一个人在房间里,桌上摆着早已准备好的笔和白纸,她站起身来将桌前的窗户推开,让窗外的风向房间里流动。
做完这个动作后,她才坐会位置上,拧开了钢笔的笔盖,在草稿纸上划了几笔,确定了墨汁的顺滑度足够顺手后,才在白纸上莎莎莎地写起来。
“尊敬的
——靳教授
上次见面是多久以前了?总之时间的久远已经达到我也记不清具体时间的程度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人站在一个位置上,就必须去努力适应这个位置,做应该在这个位置上做的事情。比如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必然有所取舍,想必您也如此,这是我们这种人应该负起的责任,没法推脱,更无法逃避。
当然,我写这封信给您并不是为了回忆往昔或者劝诫告警,只是许久未见,总有些感慨憋在心里,找到一个机会倾泻出来,在纸上描摹着心中的情绪,如带给您不适,万望原谅。
听闻您近年接管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项目,汇聚了研究所一大批优秀的人才,但在某个关键性节点上,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卡在这一点上已经足有两月的时间,而没有任何解决头绪,对吗?
请别认为我是在借机嘲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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