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似乎看到一只若有若无的银雀从光耀中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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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吏远远地望着哭红了眼的晶菱抽着肩膀独自一人走入了记忆宫殿中,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拿着水壶继续浇灌那颗半埋在泥土里红石暗纹的花种。
一只银雀不期而至,落在了枯树枝头,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声音清脆悦耳。
正在浇水的书吏不期然间抬头一看,当场愣住。因为他看到的银雀乃为银光幻化而成,隐约朦胧难辨虚实,好似梦中之物。
“是你吗?”书吏仰视银雀,不禁热泪盈眶。
婉转鸣啼中,银雀对着书吏好似点了点头,忽的振翅而起,绕着枯树箜篌飞了三圈,陡然俯冲向下,一头撞入了半埋泥土下的怪石花种中,光辉四散,银雀消失。
书吏猝不及防地看着银雀消失在自己眼前,癫狂地扔掉了手中水壶,半蹲着身体凑近花种,慌张问道:“你说过你会回来!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怪石花种微微颤动,书吏喜极而泣,眼看着一枝绿芽冲破禁锢,迅速生长,他猛地大笑起来,痴痴念道:“待到古木逢春时、顽石开花日,倦鸟当归还。当归还……”
从石头花种里钻出来的是一枝生命力极为惊人的藤蔓,急速伸展中顺势缠绕住了旁边的枯树箜篌,旋转攀爬中,不消片刻便绕上了枝杈最高处。而后枝叶伸展,花开数朵,硕大饱满,颜色各异。
而后银光汇聚,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树下,书吏差点拥了上去,却怕撞散了面前的虚影,便留不住这镜花水月般的欢喜了。
先知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清秀的面容,深深地看着书吏,悲喜参半地说:“对不起,当你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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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清气朗,折射入光纹厅中光线十分强烈刺眼,晶菱不得不用衣袖遮挡在面前,小心谨慎地慢步向前,将窗边的帐幔全部拉下之后,由珠宝晶石借入室内的强光终于被阻隔在外,晶菱这才松了口气,放下衣袖。
揉着红肿的眼睛,晶菱抽了抽鼻子,把手中的光纹书放入了其中一书架上,沮丧地嘀咕道:“好了,还回来了!然后我怎么办呢?”
一束平整的光线从晶菱刚刚放回书架的光纹书内溜了出来,眨眼间飞到了她的面前陡然扩散,由一束化为一片,先知熟悉的身影便出现了。
“师父?”看到先知之后,晶菱开心地不像样子,“我这才刚刚出来,你就舍不得我啦?”
先知宠溺笑道:“傻孩子,这是我许久之前就留在书中的幻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所以你就直接听我说好了。”
“哦。”晶菱深以为然,乖乖地点了点头。
“今日,我邀请的六位贵客自此离去后,我神族将会发生一些重要的变故,你一定要用心记下来:首先,天后将殉情自杀,与天帝陛下一同入葬。”
“啊?”光是第一件事,就让晶菱大吃一惊,不由得听得更加认真了。
先知并未与晶菱交谈,而是不做停顿地继续说:“而后,新一任先知轩辕秦如入主轮转宫,直到下一任先知到来之前永不得离宫。端王殿下卸去摄政之职,入梓宫为帝后守陵,其世子轩辕鉴宣继承王位,辅佐当今太子登基。战王司空远山辞去记忆宫殿书吏一职,入天端城辅佐新帝。”
“啊?花奴就是我神族战王,司空远山?”这一次,晶菱可就愈发惊讶了。
先知没有理会晶菱的震惊,情绪不变,继续说道:“雪清缘无故失踪,下落不明。轩辕瞬影被幽禁于腾王府内,永不得踏出府门一步。雪姝蔓重回负雪山,受封为月墟使。”
晶菱一边听着先知的话,一边难过地嘀咕道:“清缘姐姐怎么……”
“如果以上我所说的事情一一应验,那么,下一次天狗食日的时候,你再来此处找我。”
“师父,有什么事不能一次说完呀!”
晶菱撒着娇,先知却没有任何回应,再一次视线内星光大盛,晶菱知道先知即将消失,忽然悲从中来,顾不上以手护眼,而是冲上前去想要抓住先知的虚影,激动地哭喊道:“师父,不要走!”
强光消失过后,晶菱周围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任何先知的气息存留,她在一片昏暗中绝望无助地茫然哭诉:“师父,不要走!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反反复复的哀求下,晶菱终于在自己的哭声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记忆宫殿的光纹厅,而是她自己熟悉的卧房。
晶菱情绪低落地坐起身来,止住了从睡梦中带出来的哭泣,难过的擦干眼泪,自说自话:“奇怪了,最近怎么老是梦到八年多以前的事情?”
一番梳洗之后,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地晶菱推门而出,开心地看着院落外一望无际的叶繁星花海,顿时心情畅然。
“书吏大人,天演台那边有答复了!”花田小径中,一身着朱雀军铠甲的士兵手中拿着一封信,匆匆跑来。
“天演台那边?”晶菱走到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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