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已经跪麻了,膝盖骨僵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完全动不了。
“哎,起不来了都。”他干脆倒在了地上缓缓劲。
舅妈故作惊讶地拉高了嗓门,“哎哟!这不会是跪坏了吧!”
“啊?”窦天骁顿时一阵紧张,但是这会两条腿就跟有千万条蚂蚁啃咬似的,苦不堪言。
“找医生给截了吧。”舅妈凉飕飕地说着,在他膝盖上拍了一下,“从这儿开始,截了!”
“啊!——”窦天骁又哭又笑地蜷缩起身子,小腿麻得要死要活。
舅舅听见动静之后,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跟你说舅妈那火气跟龙卷风似的,卷过就没了,还不信呢,跪一晚上腿都动不了了吧?。”
窦天骁缓了好半天劲,终于绽开了笑脸,“舅舅,早饭吃什么啊?我好饿啊,饿得都走不动道了。”
舅舅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兔崽子!等着吧,我给你端碗面条上来。”
原以为这次“欺君之罪”会让他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或者直接被赶出叶家,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窦天骁美滋滋地躺到床上,晃了晃两条小腿,摇来晃去的风扇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四散飞扬。
不一会儿,舅舅就端着一碗三鲜面上了楼,“大排还没腌好呢,就三鲜的吧。”
窦天骁饿了一个晚上,抱着面碗风卷残云,不出三分钟就连面汤都喝了个精光。
舅舅端着空碗,看着外甥,“骁骁啊,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拳吗?那么辛苦,你就不能挑个其他爱好么?琴棋书画,你看你喜欢哪个,舅舅帮你报培训班嘛。”
“琴棋书画我哪个都不喜欢,哪个都不适合我。”窦天骁说,“以前学打拳是为了不被人欺负,现在是想要挣钱。”
“你这个年纪要挣钱干嘛啊?是不是零花钱不够用啊,”舅舅立马就掏出了钱包,“你不够花就跟我们说呀。”
“不是不是不是!”窦天骁急忙按住了舅舅的手说,“其实这次比赛是有奖金可以拿的,我想,如果我能挣钱了,舅妈是不是就可以同意我打拳了,我可以自己交学费,我也可以自己养活我自己,你们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这一番话着实令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动容了一下。
他终于知道,原来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乖很懂事,只不过变了方式而已,昨晚上跪在地上的时候,这孩子得多委屈啊……
舅舅摸了摸他的脑袋,红了眼眶,心里有很多话涌到了嘴边,却因为嘴笨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化成了一句,“我们骁骁怎么这么懂事啊。”
窦天骁看着舅舅日渐斑白的两鬓,鼻尖一酸,“爷爷说你们守店很辛苦,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
舅舅抬眼望着天花板眨巴了几下眼睛以防眼泪掉下来,“你就是我们的小儿子,永远都不会是我们的负担啊,你别乱想。倒是我们还担心你觉得家里条件不够好,怕你在外头羡慕人家。”
窦天骁听见“小儿子”这几个字的时候,喉间一阵哽咽,“我没有那么觉得,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念书的……我会挣很多很多钱,我会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的,老了以后可以拿着把蒲扇在公园里遛狗逗猫享清福……”
舅舅欣慰地笑了笑,伸出了小手指,“好啊,那咱们一言为定啊。”
窦天骁也伸出手指勾了勾。
原以为是场可以将人淹没的滔天巨浪,却不想翻涌过后只剩下一朵朵漂亮的浪花。
窦天骁终于意识到,只有家人对他的爱和底线是可以无限延伸的。
因为是家人。
距离开学还有三周多的时间,窦天骁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赶作业,又把江燃留给他的旧课本给翻了出来,划重点,背公式,可以说是废寝忘食,悬梁刺股。
但是……脑子不好使起来,就是打兴奋剂也没有用。
某天中午,他终于妥协,咬着笔杆拨通了江燃家的电话。
“哥——你救救我吧!这理解也难了!”
“不认识的英文查字典啊,慢慢认识它们。”江燃说。
窦天骁满脸惆怅,“不是,它们分开的时候,我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他妈跟整了容一样,完全认不出了。”
第34章 “爷爷!保重身体啊!”
叶晞初中毕业后,家里就给他添了台3000块钱的台式组装电脑,窦天骁加上了江燃的qq,用那一阳指千辛万苦地戳着键盘。
后来舅舅另外又给按了一摄像头,一到晚上,他就坐在哥哥的电脑前和江燃视频聊天写作业,临睡前再顺便去江燃的qq农场里偷个菜什么的。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成绩出来的那天,恰逢江燃叶晞他们放假,一帮人便围坐在面馆内准备打电话查成绩。
窦天骁心跳得厉害,始终没勇气拨号,就把电话和准考证号都交给了江燃。
“你考完自己心里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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