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达成了一种相对和平的相处,同在一座山里,常有来往,她知道那窝点大概位置的可能性很大——”
救出丁大嫂,就等于找到私铸点。
要救丁大嫂,先要找到翠微庵。
问题看似回到原点,实则已经简单化了,因为私铸窝点藏于深山,翠微庵却在外面有一条尾巴。
这条尾巴近期还很有可能会出现,动一动。
“不能硬抓。”展见星定了主意,“打草惊蛇就坏了。”
也就是朱成钧起初说的四个字——只能智取。
两人对视一眼:智取的法子是现成的,冒氏怎么进庵,别人就也能怎么进庵。那边损失了原定的冒氏,发现外面风平浪静以后,说不定正想另找一个填坑。
不但两人彼此心知,连安顿好冒氏回来的秋果听了两句都想到了,笑嘻嘻地道:“爷,展伴读,可惜我虽然少了点物件,长得却还糙得很,骗不过人去,还不如爷小几岁时候的光景,不然我就出回力了。”
朱成钧十三四岁时也不女气,但他皮肤雪白,把头发打散了是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如今就不行了,轮廓里的英气还在其次,展见星的身高已不算矮,他比展见星还高了一个头,谁家的姑娘这么戳人眼,往哪一站,人都要多看几眼,一多看,就保不准要露馅了。
秋果觉得自己说的话有趣得很,这个法子也很好玩,目光在朱成钧和展见星之间来回移动,朱成钧则若有所思,目光在他和展见星之间游动,最终——
两个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展见星脸上。
展见星:“……”
**
隔日晚上。
展见星偷偷摸摸地,揣了个包袱走来了朱成钧这里。
“我偷了我娘一套衣裳。”她皱着脸说道。
秋果张大了嘴巴:“展、展伴读,你真是鞠躬尽瘁啊!我昨天就是说着玩的。”
展见星心里也很拧巴,迟疑着不肯把包袱打开来,但又不得不道:“时间太紧,一时没法找可靠的人手。”
秋果要憋笑,又憋不住,一边噗嗤一边道:“展伴读,你要扮女人,那肯定比我们都像,就是——噗,就是你牺牲也太大了。这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噗哈哈。”
她的牺牲何至于此——展见星内心实在挣扎,但想到如果这次抓不到那些人,由他们远去,以后还不知怎么祸害百姓,她又觉别无选择。
丁大嫂在尼庵饱受荼毒,见到认识的冒氏仍然肯提醒她快逃,治下的百姓尚且有如此的坚韧与善性,她做了父母官,难道只懂得爱惜自身,还不如百姓们吗。
旁边伸过一只手,要拉开她的包袱:“我看看。”
展见星定了主意是一回事,不自在又是另一回事,凶他道:“我娘的衣裳,你看什么?”
“哦。”朱成钧没反驳,默默把手又缩了回去。
展见星凶完他又觉得自己不占理,心里更别扭了,胡乱道:“我怕我娘知道,借你们这里用一用,我换好了,你们帮我看看,行不行。”
想想又补一句,“我自己换,你们别进来啊。”
秋果连连点头:“放心,你换,我们都不看。”
哪个男人试女装好意思叫人看着呢,秋果觉得自己很体贴,不但自己出来,他还拉着有点发呆的朱成钧出来了,把屋子让给展见星。
出来以后他感叹道:“展伴读那个相貌,肯定蒙混得过去,他要真是个女人多好啊,爷早把他娶了,我这会儿都该有小主子带了。”
朱成钧有点魂不守舍:“……什么?我不喜欢孩子。又吵又笨。”
秋果笑道:“爷,你还认真想啊,就算你喜欢,展伴读也生不出来。”
朱成钧道:“嗯,没孩子也可以的。”
秋果:“……”
他意识到他和朱成钧根本是鸡同鸭讲,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人家试个女装,他家爷还没见着呢,就痴成这样,等见着了,还不得要疯啊。
一想他又好奇起来:“爷,展伴读是女人你也喜欢吗?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
展见星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出来,她还有点自我挣扎——要不是真的时间紧迫,多拖一日庵里的姑子们就多受一天的苦,这个时机也很难找,她再也不会出此下策。而晚间安静,秋果在台阶下这一问她隔着门扉也听见了,忍不住便站了出来。
她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于她内心深处,她曾经一直不觉得朱成钧会喜欢上“男人”,只认为是自己的特殊让他生出了错觉,但从他放弃大同追到江西来,她不确定了。
什么错觉能让人如此坚定,锲而不舍?
她目中含着疑惑,望向朱成钧,等他的回答。
朱成钧本来没有空再回答秋果,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展见星看,徐氏的身量比展见星要矮,这身衣裳她穿着并不合身,但也不突兀,因为民间贫家姑娘不少如此,身量超过了衣裳,先凑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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