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原来竟未忘记。
“你没有可狡辩的了?”她沉默得有点久,朱成钧等不了了,催着问她。
展见星道:“——下官无过,无需辩解。”
朱成钧眼睛睁大了:“展见星,你越来越会抵赖了。”
“下官说的都是实话,王爷不信,下官也没有办法。”展见星一边说,一边试图推他,“王爷,有话好好说,您这样,叫人看见了恐生误会。”
朱成钧动也不动:“我就要这么说。这么说,你都跟我满嘴瞎话,好好说,我连瞎话也听不见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行伍里混了几个月,混得用词直接了许多,展见星挂不住脸,又有点恼:“王爷既然这么不信任下官,那又有什么好说的?放下官离去便是了!”
她便要强行挣动,朱成钧也不去拦她,但也不移动自己的脚步,就抵着她,凉凉地道:“你后面是那个汝窑的瓶子,当年我要拿了去卖,你不许的。据说外面拿着钱也没地方买。”
“……”展见星僵住。
她感觉得到那个春瓶咕咚动了一下,兰花的花枝戳在她背上。
“其实摔了没事。”朱成钧转而安慰她,“我不找你赔,你那点俸禄,也赔不起。”
展见星向他怒目而视。
她想说话,一时找不出什么话好说,叫他让他不肯让,她说的话在他听来也都是瞎话,他根本也不放在心上。
待要如他如言,她虽非昔日窘困少年,爱惜东西的习气改不了,哪里真能如他一般败家。
僵持片刻后,朱成钧眼神一闪,突发奇想:“哎,展见星,我发现要困住你其实很容易,搜罗一屋瓶子罐子,把你围在里面,你动一下,就碎一个,不就成了?”
展见星:“……”
她对他有什么忘不掉的,早该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眼镜坏了,擦一下一个腿掉了。。惊呆,拿针穿了线临时捆上凑合用,晚了。
☆、第 135 章
“王爷, 您再不让开,下官回宫之后, 就真要去进您的谗言了。”这个姿势实在令人不安, 展见星面上尽力维持,心内已开始发慌,赶在热意扑上脸颊之前, 她放了狠话。
朱成钧盯着她。目中现出疑惑。
他又不确定了。而他也没法确定,这不是审案,无论他有多少办法,最终答案永在她那里,她不肯给, 他就得不到。
他终于退了开来。
“展大人, ”他又觉不甘, 嘲道, “你对付起我来, 倒是一向很有主意。”
他信她下得了手, 毕竟他已经领略过一次。
展见星装作没听见, 转身把梅瓶扶稳, 借此平复了内心的波动, 等转回来时,她已恢复了平静:“王爷,您在文华殿里说查到了摄政流言的线索,不知是什么?”
朱成钧懒洋洋走到门边去,朝外吩咐:“把人带过来。”
门外有人应声而去。
展见星等了一会, 人尚未来,她心生好奇,走到另一侧的门边去,问他:“王爷要带谁过来?”
朱成钧望一眼两人间空出的缝隙,面无表情地把脸转回去,不理她。
展见星不知他何意,不好追着问,只得随意望向庭中。
庭中有石榴树,三月时节,丹芳未吐,满枝新绿,令人神清。
得令的侍从没有去太久,再过一会,便拎着一个堵了嘴的“粽子”回来了。
“粽子”似乎吃了不小苦头,外面看着没什么伤,里面已经吓破了胆,嘴里的破布一被扯出来,他就嘶哑着嗓子喊:“别杀我,我就是个传话的,我知道的都招了!”
他嚷嚷的工夫里,展见星打量了他一下,见是个三十上下的男子,相貌普通,衣着也普通,手脚紧缚,像个球般倒在地上,一副倒霉样。
朱成钧从他身侧走过,坐到上首椅中,把茶杯端到手里,道:“再招一遍。”
男子眉眼丧着:“为什么?王爷,我真的全都说了。”
朱成钧掀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
“好,我招,我招还不行吗?”男子更丧了,苦巴着脸道,“我是奉了襄王的令进京来的,襄王命我寻着机会,收买几位御史老爷,参一参王爷,说王爷恋栈京中不去,行迹不臣,必有图谋。”
展见星愕然着向他走近两步。
襄王?
“长沙府的襄王?先帝胞弟?”她发问。
男子拧着脸费劲地看向她——不认识,不过他识相,道:“哎,就是我们王爷。”
展见星惊异地问:“襄王与代王并无交集,代王应当也没得罪他的地方,他为什么下此黑手?”
男子道:“呃,这个——”他卡壳了片刻,转而问展见星,“这位大人,你是朝廷派来审问我的吗?先说好了啊,我真的就是跟御史老爷们传个话,别的什么也没干,这传话还没传透彻,就被代王爷逮回来了,我这点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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