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朱成钧多事从刀口下救出朱英榕,他们那么精心的筹谋不会化为一场空,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那就一起身败名裂吧。
他将数年前就知道而一直隐住未发的这个秘密爆了出来。
展见星再没想到,关注来关注去,许异没事,她揽祸上身了。
面对数位堂上官的问话,她只能坚决否认。
若论心虚她倒是一点也不虚的,就算她心里有点什么,那也跟断袖完全没有关系——她都不具备断的条件,怎么跟人断嘛?
这份理直气壮有效地帮助了她,堂上官们本来也未全信朱议灵的话,反叛藩王,什么胡话说不出来?不过他既说了,必得走一下程序。
此事在这时未对展见星造成什么影响,回答以后,她就回去文华殿了。麻烦的后续在几日后生出。
都察院有御史参她曾夜宿十王府,清早方出,私情之语,恐非虚言。
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展见星生出了惊疑——醉酒那一晚是近两个月以前的事了,朱议灵当时还在进行最后的顽抗,他不可能分神留意到千里外的这点动静,所以此事必然与朱议灵无关,那是什么人,精心等到了这个时机,将这个把柄抛了出来?
这桩本来可一笑而过或至多为人打趣几句的逸闻变得有点真实了起来。它似乎出现了佐证。
线索太少,展见星暂时想不出自己在京中结下过什么仇家,只能循例先写了折辩交上去,数日后六科发下旨意——其实就是内阁代拟,将她申饬了一顿,叫她往后行事当有分寸,不可与藩王来往过频。
话不算客气,意思其实是好的,因为这等于采信了她的辩词,不以为她真与朱成钧“断袖”。这在情理之中,她确实不该夜宿十王府,但不能说一个男子在另一个男子家里睡了一晚,两人就不清白了吧?官方行事看证据,不会自由发散瞎想象。
不过,旁人怎么想,就难以控制了。
她和朱成钧这段莫须有的非分情谊,因为多了这个后续,进入了更多人的耳目,每日往文华殿行走的路上,展见星都感觉得到沿路陌生官员打量她的目光。
似好奇,有暧昧,在确认她本人以后,就开始转往了然——
生得这个模样,怪不得能勾亲王下手呢。
被看多了,饶是展见星再沉得住气,她也有点恼了——看什么看,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且,这个时候,她和另一个当事人朱成钧身份上的差别就显出来了,根本没人去找朱成钧的麻烦,三法司不奉旨,不够格审问他,而奉旨——怎么奉?谁好意思把这种事捅到小天子跟前去?
内阁倒是可以代为拟旨,但因为先前询问她时,她已经断然否认了,内阁没有充分理由,不便再去找朱成钧非得从他口里问出点“奸情”来,整件事绕来绕去,便只在她身上,朱成钧这个某种意义上的始作俑者,反而安安稳稳的,片叶也不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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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某户人家,某处书房。
“侯爷,似乎没用……这样的招数,根本损伤不到代王。”
“那是工夫还没下足!”老者的声音阴沉地响着,“内阁这些人,对付老夫本事得很,对上代王居然什么招数也拿不出来,真是废物。”
另一个人小心地应着:“代王龟缩府中,既不露面,也不做任何动作,内阁与他虽不和气,想下手,一时也寻不到空隙。”
老者脸色更沉:“那老夫就这么等下去不成,大郎二郎皆不成器,老夫不乘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替这两个没用的把功业挣足了,在皇上跟前多博几分颜面,待皇上他日长成,哪里还认得他们是谁?!”
从人忙道:“侯爷别急,小人倒是打听到一桩事,据说是讯问时临川郡王的手下招供出来的,说代王昔日就藩于崇仁时,临川郡王曾赠与代王两个美貌少年,代王很满意地收下了,若能坐实此事——”
老者眼神一闪,爆出一点亮光:“那就证明代王确实性好男色,一旦证明这点,他和那个属官间的好事就别想甩得脱了!”
他坐不住了,站起踱步了一圈,“等一等,内阁属官将圣驾护持得很紧,不肯将这样的事去污龙目,皇上目前一无所知,他必须知道才好。依老夫看,皇上年纪虽小,实在聪慧,疑心也不小。”
——朱英榕的疑心确实不小,否则朱成钧怎会以一句话就将他的请战驳了回来?
老者——泰宁侯想到此处,心中既是不忿,更有得意,“哼,老夫今朝就叫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你去……”他招过从人,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从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小人知道了,这便去打听,两个大活人,想来不会很难,若好端端没了,更容易做文章。但侯爷,皇上做太子时遇了一回刺,如今身边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想往里传话,这——那个属官还日日跟在皇上身边,皇上待他信重无比,有一点风声进去,只怕他先警觉了。”
泰宁侯冷道:“他一个外臣,看得见外朝,还管得着后宫吗?能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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