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现下却一个身首异处,一个常年抱病。
徐杳骤然间觉得伤神,鸢尾见她脚步未动,替她婉拒道:“同你主子说,徐美人身子不适,改日定前去一叙。”
“美人,咱们回落英榭吧。”转头她才扶上徐杳的手,轻声道。
徐杳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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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殿
徐小仪示意宫人们下去,自己为徐姬到了茶,执杯递过去,“姐姐。”
一声姐姐唤得软软嚅嚅。
徐眉黛“嗯”一声,“你今日在长信宫未免唐突了些。”
“实话实说怎么唐突了?”徐青颦声音立时大了,不悦道,“你也瞧见了,她哪里像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当年咱们娘亲也说襄州那位是个狐媚子,未出阁的姑娘便同爹爹厮混一处,活该是个短命鬼,我看她随了她娘亲。”
“往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了。”徐眉黛不耐道,她方才本想叫徐杳来与她交好,无论如何,徐氏不能闹出一个不睦的名声出来。
徐青颦听她这样语气,委屈嘟囔道:“姐姐这是偏袒她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徐眉黛顺手点了下她的额心,温声道,“怪只怪咱们两个不中用。”
徐青颦明白,徐眉黛早自己三年入宫,自从建安六年滑胎后便蹉跎许多,素日只爱念佛经,这是认命了。
但她不会,外室之女挣来殊荣可作不得数的。
第3章 叄
这夜月明星稀,近是戌时的时候,徐杳已洗了妆,披一件褂子捧本杂书伏在案台上,颇有闲情逸致。
蔡莲寅却亲自递来了消息,对着殿门前的豆蔻说道:“陛下今儿翻了徐美人的牌子,还不快去服侍你主子沐浴更衣。”
豆蔻懵懵懂懂应了声,一旁的鸢尾闻讯赶来,朝蔡莲寅福了身,“劳烦蔡大人亲自跑一趟。”她从袖中递过去一片金叶子,见蔡莲寅收了才安心展颜,“不过是主子的一点心意罢了。”
蔡莲寅礼尚往来道:“替臣问你们主子一声安。”本欲就此打住,甸了甸手心,分量十足,又添了两句,“陛下瞧着今儿心情不是太顺。”
“左不过是替主子跑一趟差事,这便回了。”这才回头走了,蔡莲寅同一般上了年纪的宦官还不一样,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他的气派,看上去不像个好相与的。
留鸢尾豆蔻两人在后头恭声一句:“蔡大人慢走。”
眼瞧着蔡莲寅的背影晃去宫道上,豆蔻手忙脚乱的进了内殿告知徐杳,鸢尾则去了东厢吩咐人烧水。
徐杳听豆蔻把方才蔡莲寅一番话细细描述,只“嗯”了一声,依旧专心致志的翻手里的书页,豆蔻以为她对侍寝的事儿不上心,问她:“奴婢怎么瞧着您不太高兴似的。”
她上一世阖眼的最后,想的是若能再看上他一眼也好,便是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不过转念之间发觉那人害她如斯,为了巩固皇权,连自己亲生骨肉也不放过,这样的人,若是再也见不到,也算的上唯一的幸事了。
在徐杳身上醒过来的时候,她才真真切切意识到那个卑懦了一世的常玉,竟然连死的时候也是卑懦得没出息。
她等了七年了,这七年里,她生怕京都常家哪一日便覆灭了,她日思夜想销蚀入骨,为得不是重蹈覆辙。
她已是赔过一条命的人了,只不过连阎王爷也不肯收她。
那人求娶她的那夜附在她耳畔风言俏语:“阿玉,我会待你好的。我这辈子,生来孤魂,死的时候偏要带上你作伴。往后有我一份福享,便有你一份,若我没得福享,也要想方设法寻一份福给你来享。”
原来那些誓言早已做不得数了,他把这些话忘得干干净净,她只好自己来兑现。
豆蔻见眼前的徐杳眸光遐迩,似要浸出泪里,手里好端端的书也被她发白的指尖捻的不成形。心下顾不得什么规矩,上前使劲揪着徐杳的袖口晃了两下。
徐杳这才回过神来,入眼便是豆蔻满脸焦急,也不知方才有没有吓到她,开口宽慰道:“你怎么还同小时候一般沉不住气。”
豆蔻被她说的两颊腾红:“您可别提小时候的话,您小时候和奴婢顽的可起劲了,自从建安二年落水后,您便开始捉弄奴婢。”
徐杳一时有几分愧疚,豆蔻还只当自己是从小一处顽大得那个徐杳,心底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辜负豆蔻的一片衷心,嘴上倒是依旧捉弄她:“听你这样说,我小时候竟和你一般只知玩乐了。”
豆蔻“您”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蹦出句:“哪能啊,您这是说奴婢蠢呢,奴婢不过也只是开蒙比您晚两年。”
徐杳扑哧一声乐出来,她实际岁数比豆蔻长了近一轮,只把她这些话当孩子的淘气话。
鸢尾这时候掀了珠帘进内殿来,福身道:“徐美人,让奴婢们伺候您沐浴吧。”
徐杳随即应声。
沐浴后鸢尾给她挑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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