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一家之主,子女都未成家独立,干出了这种丢子女脸面的事,还有脸骂子女没给他吃过一口肉。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无耻的父亲,气的,高福菊早饭也不吃,甩门而去。
看到姐姐甩门而去,高福达也后脚蹦出家门。
顿时,屋里死人一般的寂静。
无法刺探到郁锋涛割芒花的秘密,对红眼睛来说,终归是一块心病。心病不除,丢人现眼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一回事。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吃了饭,恢复了体力,丢脸的丑事早已被红眼睛抛在脑后十万八千里。眼前又浮现郁锋涛堆满屋里的芒花变成白花花银子,红眼睛急得如同无头苍蝇,从厅堂踱到厨房,又从厨房踱到厅堂,地板被他踏陷三寸,他也没琢磨出郁锋涛其中的奥妙。
直到从天井照进来的太阳光消失了,红眼睛这才从脑袋瓜里蹦出一个主意:从吉大庆嘴里套出郁锋涛割芒花的秘密。他平时与吉大庆还蛮交好,吉景生和郁锋涛就像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吉大庆自然会晓得郁锋涛芒花割是做什么用?
天没有黑,红眼睛摇摇晃晃来到了吉大庆家。吉景利、吉景生兄弟帮郁锋涛割芒花尚未回家。
拐弯抹角东扯西扯了几句,红眼睛终于把话题转到了郁锋涛割芒花这件迫在眉睫大事情上。
眯缝着双眼,斜视红眼睛一眼,吉大庆心头鄙视、讥笑他:红眼睛,你别在我面前绕弯子了,村里三岁小孩都晓得你是个眼睛红死人的老家伙。不要说我不知道锋涛割芒花做什么用,即使知道了,也照样不会告诉你这种人。
也不是猪头啊,吉大庆哪能如此让红眼睛牵着鼻子走,他家穷得叮当响,面前摆着一大堆儿子娶不到老婆呢。在他吉大庆眼里,郁锋涛将来是村里最出息一个人,他正巴望着郁锋涛快富裕,看在和他小儿子吉景生交好脸上,拉他家一把。帮不上郁锋涛的忙,他又岂能再破坏郁锋涛的好事!
心头讥笑红眼睛时,不容他把刺探郁锋涛割芒花一事说完,吉大庆马上挡了一句:“我说红眼睛老伙计,你清晨时到底是咋回事呀,闹得全村人全在笑话你?”
提到清晨的丑事,仿佛鸡肉的醇香又扑鼻,红眼睛嘴里又咕噜咕噜咕噜得直响。
还算有点廉耻之心吧,被吉大庆那么一挡,红眼睛老松树皮一般的脸红到耳根上。
没脸承认自己是闻到鸡肉那股醇香,想吃想得昏厥过去,红眼睛诓骗说:“是痧过去。”心里头,红眼睛暗咒吉大庆,吉老头你怎么这样缺德啊,哪壶不开偏提哪壶。换成是你吉老头,你也不要笑我,你照样会昏过去。
——嗑。嗑。嗑。
把烟斗往凳子头叩了三、四下,吉大庆然后一边装着烟丝,一边旁敲侧击劝戒红眼睛:“老伙计,你别诓我了,全村人都说你是想鸡肉吃想得昏倒。我劝你呀,这么一大把年岁了,别再给子女们丢脸。”“你没那个本事,不要对人家锋涛割芒花眼睛红,老伙计。人家锋涛是是读书人,见过世面,聪明的很呢,事情做得密不透风,连我家景生跟他交好的亲兄弟一样,他都不对景生透露一个字,还会对你说吗?”
咯噔。红眼睛心嗓子掉地上。郁锋涛的聪明,他领教过了,他相信吉大庆这话不会假。
郁郁不乐回到家里,红眼睛愈想愈眼睛红。
眼睛红的心火攻心吧,红眼睛一夜之间病倒了。
病床上的红眼睛,仍旧念念不忘彭淑娟家的鸡肉和芒花,昏昏沉沉中,时不时会蹦出一句:
“鸡肉,鸡肉,鸡肉,我要吃鸡肉。”
“芒花卖大钱,去,全家人都上山割芒花去。”
可怜的红眼睛还好是病倒在床上,否则的话,他再到郁锋涛屋里去看看,看看堆满整栋屋子的芒花,他非急得去撞墙不可。
是讽刺呢,还是红眼睛运气好?
谁也不知道。
红眼睛病好下床走动那天,郁锋涛停止了割芒花,考虑扎扫帚,他要赶在新学期开学之前,把扫帚扎出来,运到卢水去。
闹荒村仅有一个竹篾匠——高隆巴。
第二天下午,郁锋涛叫母亲去找一下高隆巴,想叫高隆巴教他扎扫帚,要是行的话,当天把他请到家里去教。
——高隆巴家在村中央。
要扎扫帚卖钱了,心情特别激动、振奋,彭淑娟走路比平时快了好几倍,不到十分钟光景,高隆巴家房子已在她眼前。
这个时候,高隆巴那个老头正懒洋洋的在大厅里纳凉,吧嗒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他三儿子高私有躺在一张竹床上睡的像猪。
先是向高隆巴问声好,之后,彭淑娟笑呵呵的直截了当把想请他当师傅的来意说了一下。
一对吊三角眼不相信端详彭淑娟许久,高隆巴一脸困惑,说现在还有谁肯学做竹篾,这多年来没人请他去做竹篾活了。
没有隐瞒,彭淑娟实话实说,她儿子郁锋涛是想把那些芒花扎成扫帚,运到卢水去卖些钱,所以……
“什么,你们家把闹荒芒花割个精光,原来是为了扎扫帚卖?”高隆巴惊吓之下,从凳子上一蹦跳起,水烟筒掉到了地上。
几口烟工夫,高隆巴臭着脸又重新坐了下去,心头极度不平衡,暗暗咒骂,你淑娟母子的心够毒了,全村没一个人的心有你们母子的心毒,还骗全村人说割芒花是为了搭草寮养鸭。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着你们家拼命割芒花是搞什么名堂,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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