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郁锋涛没那么多时间待在他家里静静的学手艺,再说秋收又在眼前了,王荣富改变昔日教徒弟细嚼慢咽的做法,以前一个月教徒弟一道工序,现在是三、四天就教郁锋涛一道工序。
也不知是如今的人接受能力强呢,还是郁锋涛天生是猴子的机灵脑袋瓜,三、四天一道工序还不够他消化,但是他不说。
白天,人、心都在王荣富家专注学手艺,一到晚上,郁锋涛的心飞回闹荒,他不知道伙伴们上山割竹藤的情况怎样,事情有没有暴露?这不是小事,是关系到他今后命运的大事。
——埋头学艺时间过的好快,没感觉二十天过去了。
秋收开始了,郁锋涛又回到闹荒。
这一回不比上一回,郁锋涛这一回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竹篾匠,虽然手艺尚不如王富荣,但是已经胜过高隆巴那个老头上几倍。
在这二十天里,闹荒村扎了两、三百把扫帚的人,见不得人似的偷偷摸摸把它们拿到卢水去卖。结果一天下来没能卖出几把,有的人甚至一把没卖掉,连车费钱都捞不回来。到头来,又偷偷摸摸把扫帚挑回家。
和偷偷摸摸卖扫帚的人不一样,割竹藤的一帮人,他们神出鬼没出现在山上,一天未停止。不瞒天不瞒地,却是瞒过了闹荒人。
见郁锋涛回到家,帮他割竹藤的人晚上全围到他屋里,大家七嘴八舌抢着把这些天上山割竹藤情况对他说了。
未听完伙伴们的话,郁锋涛心中乐的早已是烟花升天开,心说,弟兄们,有你们这样帮我,拉我一把,我——锋涛要是再不会爬起来,早一天富裕,只能说我自己太笨太蠢,太没本事,怨不得任何人,怨不得天地。
心里默默说到这里,郁锋涛连连感激大家:“太谢谢你们!太谢谢你们!太谢谢你们!”“村里已经有人开始割稻谷了。我们明天起,大家可以把竹藤挑回来。三、四天后,你们先把家里稻谷割了。之后,你们又有活干。”
“他妈的,给你干活真带劲!”吉景生一听说又有活干,按捺不住心头兴奋,蹦了起来。
只是朝大家憨乎乎笑笑,郁锋涛没说什么,心头则感叹不已,要是没有面前这一帮伙伴鼎力相助和保密,他一个人力量哪能割得了那么多芒花和竹藤呢!他的事业有他们助相,事半功倍了啊!当明天大家把竹藤挑回来时,闹荒恐怕又会刮起一阵风暴,但愿这阵风暴不把闹荒人击疯。
一夜无话。
天一亮,郁锋涛那一帮人早早吃了早饭,肩上扛着扁担、拐杖,一字儿排开,神秘兮兮上山去。
之所以这么早出发,郁锋涛自然有他的打算,他要先将附近山上所藏的竹藤全部集中在一块儿,免得被人偷去。
晌午,郁锋涛一帮十个人挑着一担担竹藤回村,队伍像一条长龙。那气势,你不眼睛红都不行。
郁锋涛一帮人尚未到村口,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人,已经在村里一阵叫嚷,这么一叫嚷,大家纷纷窜出屋里,跑到村口看。
一看,我的天哟,那气势真的吓人呗,惊恐得心在颤抖,不知道郁锋涛又要搞什么大名堂赚大钱了。
这下子,郁锋涛可是把闹荒的天空捅了一个窟窿。
第一个眼红的人,固然是红眼睛。
正在准备明天割稻谷,可是一瞧郁锋涛大动作,顿时眼红的当场忍不下去,红眼睛把子女们一个个叫回家,即刻召开家庭动员大会,要全家人明天暂停去割稻谷,赶紧吃午饭,午饭之后马上上山割竹藤,这是头等大事,一刻都耽搁不得。他认定郁锋涛昨天刚回到村里,不过是刚刚雇人上山割竹藤,所以要抢在村里其他人前头。
没料到,小儿子高福达又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啪——”红眼睛蹦起,一掌击在饭桌上,眼睛喷火:“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钱生在山上,人家锋涛大把大把的挣,你却倒好,两手插在裤袋里,动不动一下。我问你,你吃谁的穿谁的?敢不去割竹藤,你不要回到这个家来。哪有你这么冇用的儿子。”
噤若寒蝉。高福达拿求助眼看着姐姐,指望她能跟上次一样站出来反抗父亲。不料,关键时刻姐姐掉链子了,沉默不做作,甚至连瞟不瞟一眼他。高福达气得咬牙切齿。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孤身作战,驳斥父亲:“村里那么多人拿扫帚到卢水去卖,结果呢?又有几个人把车费赚回来了?你老是跟在人家屁股后头瞎窜……”
“你看看那些人扎的扫帚是扫帚吗?”红眼睛气得几根山羊胡翘起,一声打断小儿子的话,“不要说是人家城里人看了那扫帚,不会买。换成我,我照样不会买。你去看看人家锋涛扎的扫帚,那才是扫帚,有模有样。”
虽说红眼睛这话强词夺理,但是却是说的一点不错。除了高隆巴一家人所扎的扫帚像扫帚外,其他人扎的扫帚,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
拿不出理由驳斥父亲,高福达只得在一边发闷。
这个时刻,高福菊说话了:“阿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隆巴父子的扫帚扎的总可以吧,可他又卖了几把呢?我不反对去割竹藤,但是我们总得要弄清楚锋涛割那么多竹藤,到底是做什么用,又是卖到哪里去?我看锋涛那天至少挑了一万多把扫帚到卢水去,可他一下子全脱手了,别人的却是卖不出。难道你没看出,那里头肯定有秘密吗?”“现在村里有芒花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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