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笑倩兮,顾盼生辉。
那个和我互争锋芒的李孟姜又回来了。
我轻轻推开她的手,上前两步,露出嫌弃的表情“父皇您看十二姊,她非要拉着儿臣偷耍,居然还主动把儿臣供出来。”
“你个猴儿!”父皇瞪我,然后和十二姊说“孟姜,朕有些日子没见到了,过来让朕瞧瞧。”
十二姊精神抖擞地上前,父皇就露出一抹笑容,赞道“好啊,好啊。明年的今天朕就看不到你了,果然是个大姑娘了。”
他嘴上赞着十二姊,我却总觉得父皇眼神有意无意地看我,有着无声地赞赏。
不过是祭祖的事体,父皇和哥哥们祭拜,女眷等在外面。
我跪得腿脚发麻,心中不耐烦得很。没坚持多久,我开始左顾右盼起来。顶着一头的金玉珠翠,我皱了皱眉,心想:这些玩意儿可真沉。
我扶了扶脑袋,觉得头愈发沉重。
冷风卷起我的斗篷,冰冷的空气划过脸颊。
“咳咳!”
我突兀地咳嗽两声,惊得周围的姊妹娘娘都转头来看我。
李淑轻轻嗤笑,在这样不合适地场合依旧出言“十七姊可是生病了?”
我常年和三哥一起练习骑射,开弓也能开八斗,身体是一群女孩子里顶强健的。李淑这样假惺惺地关怀,谁听不出是嘲讽。
“今年雪大,又该是个丰年!”低沉的嗓音响起,是父皇。
“诸位,起身。”他又道。
我揉了揉膝盖,由宫女搀扶站起身。
新年祭祖的日子,我并不想和李淑争吵,冷冷地望她一眼,紧了紧斗篷的领口。
这不过是小小的波澜,如同砸入大海的小石子,只能溅起淡淡的涟漪,很快被海浪吞没,丝毫不能引起人们注意。
之后我们便没什么事,父皇接受诸位王公大臣的朝贺,韦贵妃代母后主持中宫事宜,接见女眷。其余人等着晚上的宴会就是。
因着起了个大早,我此时只想补个觉,但有些人并不是你想看不到就看不到。
将将走出两步,李淑矫揉造作的声音清晰入耳:“十七姊要不要同我们一道去赏梅?”
“十七妹,姊妹们难得聚一聚,一起去吧!”
真是新鲜,李娴会和李淑在一起说话。
我挑眉看向李娴,她身材高挑,形态丰腴,因为是新年而盛装打扮了一番。看她神情是和往常一样面笑含春,目光却透着寒意。
我有些想不通,我何时又和李娴有什么纠缠?想了想,只觉得实在无从说起。
但我受到姊妹们的排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冷嘲热讽人前听不到,人后也听到不少。
步履不停,依旧往百福殿的方向走。
一只手忽地伸来抓我。
我抬头,正是李娴。
“十七妹,我的面子也不给?”
她的手紧紧住我的手腕,我这个十五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手紧还不小。
真是麻烦!我瞥了瞥嘴,低喝“放开,新岁的日子,我不想动手。”
她一愣,得体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用力抽回手,冷笑“十五姊,你问问李淑,我脾气好是不好。”
我和李淑起了争执,我掌掴了李淑,闹到了御前。结果父皇禁了李淑的足,我却只让王开明代抄了一百遍的论语。这件事整个大兴宫都传遍了。
李娴蹙眉,而后展颜轻笑,“十七妹果然是个直率的人。”
这样的场景,何曾相似。
变脸的速度这样快的,我还见过一个,正是我四哥李泰。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忆起,有传言说李娴和魏王关系暧昧。可见传言纵然不实,但也不是无风不起浪。
魏王泰又要作什么妖?
我眯起眼睛,死死盯了李娴一会儿,然后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不管她们作什么妖蛾子,还能冲我这个备受皇帝和太子宠爱的帝姬下手吗?
在百福殿歇了一会儿,再睁眼已经是华灯初上,天色余白了。
“怎么不早点叫本宫?”我从床上翻身而起,催促抱怨半夏。
半夏捧着灯火服侍我起身,闻言笑道“殿下放心,陛下命人传了话来,说让您睡醒了再去晚宴,左右都是自家人。”
我急急趿了鞋子,坐在妆镜前“还捧着那死物做什么?竹沥呢?快快来给本宫梳妆。”
竹沥已经拿铜盆打了热水进来,手脚麻利地替我梳洗打扮。
好不容易出门,我疾步匆匆赶去两仪殿。
好在两仪殿不远,穿过两个宫门就能到,凑着还露了个金边的太阳,我沿着宫道走。
“殿下,咳咳,殿下。”
微弱的响声从暗处传来。
我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宫里奇奇怪怪的事什么没有,撞上了只能脏了自己的眼睛。
忽而一女声尖锐大叫“救命!”
然后这短促的呼救声立即被扼止。
白术在前打的灯火微亮,让人心生胆色。
暗处的人大约也感觉到了有人,避无可避,他拽着一个女子从暗处走出来。
此刻的天色已经暗沉沉的,只剩白术手上的灯笼有些微弱的光芒。
他的表情晦暗不清,行一揖礼“十七妹。”
又是魏王泰!
我看向他拽出来的女子,还好,这次还是个活物。
“魏王兄不在两仪殿里随侍父皇左右,怎么有闲情逸致到这殿外来透气。”我不愿和他说透,又不愿同他粉饰太平,说话就带了些不客气。
他不恼,冠冕堂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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