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路我已经再熟悉不过,天气虽不算晴朗,倒也还使得。
我好心情的要去东宫挑串珠子。
从百福殿到东宫,平日里不过一刻钟的路,今日感觉却十分漫长,好似怎么都走不完。
这小路上向来少人,来往宫人偶见二三,因此我从前出门一向带的是会武的白术和白芍。
母后去世后,我准了白芍去明达身边伺候,之后就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丫头补进来。
是以白术日日跟着我,唯恐我出了什么差池。
“殿下,您慢点儿,太子殿下左右都在东宫跑不了。”白术生怕我摔了,一口一声劝。
我确实表现的太兴奋了,我暗自懊恼,拽了拽裙角,突然停住。
我问她“白术,你对宫外还有印象吗?”
白术歪着头,目露困惑,想了想,答“奴婢记不大清了,奴婢进宫时才四岁,若不是殿下将奴婢和妹妹带出永巷,奴婢这辈子怕也只记得永巷灰色的墙了。”
白术和白芍是两姊妹,当年受太子建成案的牵连充入宫中做了奴婢。我幼年时期顽劣,哪里都敢去。误入了永巷看见白术两姊妹长得一模一样,特意求了父皇要这两个奴婢给我。
后来见两人学武学的好,就叫她俩做了武婢,随侍左右。
“也是,本宫也不记得了。”
我向往,声音抑制不住上扬“明日本宫要出宫去,你们都跟着本宫去。”
我向来喜爱身边的丫头,就是全带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白术愣了愣神,有些心不在焉地应是。
东宫还是那个东宫,我踩着通报的内侍的尖嗓子,撩帘而入。
太子哥哥正哄着太子妃用膳,我进去时连小几都没来得及撤。
看见我,两人都有些红了脸,我装作没看懂的样子,胡乱请了安,立刻嚷嚷起来“太子哥哥,妹来可是来挑宝贝的,你和嫂子不必理我,只吩咐人去开了库房就是。”
我才不同他客气,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好在不是打趣他们夫妻间的事,太子妃红着脸,不敢看我“公主只管去挑,你哥哥早就吩咐过这事,妾身已着人备下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朗声应着“谢过嫂子,高阳就不客气了。”
我这个嫂子,出身并不低,可惜做起事来畏手畏脚。但也有好处,就是性格温和,对着太子哥哥这个急脾气也算合适。
太子妃身边的平姑立刻有眼色地进来,行了一礼,恭敬地带我去挑串珠。
说去东宫库房只是我夸张的说法,真正要挑,那也是我坐在小书房里,喝着茶吃着点心看宫人们一件宝贝一件宝贝地呈上来。
十几个紫檀木的托盘里一盘托着一串珠子。
那红色的,是南红玛瑙,珠子圆润,色泽鲜艳,很是鲜艳夺目。
白色的一串是羊脂玉做的,质地温润,颗颗都是好料子。
珍珠的也有,一串白色,珠圆玉润的,很亮,拿来做了头面定然漂亮的很。黑的那串也十分罕见,颗粒很大,黑色里泛出绿色的晕彩,神秘多姿。
这些串珠件件价值连城,都是些好东西,我摸了摸那玛瑙手串,手感极佳,看得出,这都是东宫的佳品,甚至是父皇送来的贡品。
但我却很烦闷。
这样的好东西,赠给辩机他肯定是不会要的,那个呆板的和尚。
我左翻翻右找找,一件也看不上眼。
连那珍珠都仿佛黯淡失色了。
那个家伙,这样贵重的珠子,他便是受了也定不会随身佩戴的。我暗自揣测,心里有些郁闷起来。管他带不带,赏了他不就行了?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定要让我送的东西日日不离他身才是。
正伤脑筋,突然看到眼前的托盘,计上心来。
木头,岂不正好?我记得太子哥哥那里有一块木雕,很是珍贵,不晓得是什么木头,拿来磨成珠子串了刚好。
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我兴高采烈地要去讨那块木雕。
太子哥哥听我要他得的宝贝,心里有些奇怪,问我“竟一个没挑上眼?孤那些宝贝,不说值一座城池,那也是价值千金的。怎么又要孤的玩物?”
然后摇头“不成不成,孤才把玩鉴赏了没几日,不成。”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你居然不给我?我就看上它了,我就要它。”
不给我我就自己去拿!
我心想着,抬脚就往他书房去。
太子哥哥伸手拦我,一副没有法子的样子“好妹妹,好高阳,你要它做什么?孤过几日给你送去可以吗?”
突然他就指着我,不可思议地盯了半晌,然后不敢相信地问“难不成还是为了赏那辩机?”
我看着他的模样,顿时恼羞成怒,只觉得自己被耻笑,不管不顾地撒泼“我不管,我就要那个,你给我不给?不给我自己去拿!”
我这个大哥向来不把身外之物放在心上,见我恼怒,也知道是戳了我的面子,干巴巴地解释了两句“赏他便赏他,怎么也不好好说话。”
看着我铁青的脸,到底还是随了我的愿“得了得了,孤送你还不行吗?等会儿你就带回去。”
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面色稍缓,露出几分俏皮,调侃他“哥哥和嫂嫂感情越发好了。”
谁成想他即刻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最终一个只听清你嫂嫂待孤好几个字。
真是的,我这大哥可一点也经不起玩笑,我撇撇嘴,想到目的达成,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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