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笑容,食指和拇指不断摩挲起来。苏珩?实在是太碍眼了。
屋外投到门上的影子半点没动,慕锦兮也不动。
静默的时间太久了,外面才有了一丁点的响动:“二姑娘可想听曲儿?”
苏珩似是把长笛取了出来。
“天色已晚,苏公子还是切莫惊扰他人了。”
苏珩在门外屏住呼吸,千等万等竟然只等来这样一句,他自嘲地笑了笑,牢牢握着手中的笛子,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日过后,他回到房中换了衣裳,才知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时候把这少女如此放在心尖上了?想看她开心如意,不肯见她难过受伤。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绝对新奇的体验。
他知道自己对慕锦兮是很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屡次帮忙。要知道,他原本只是打算在慕家小住一段时日,不会做什么其他事情,甚至懒得和慕家有任何多余的关联。
也仅仅以为只是好感而已。
可慕锦兮出事后,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和心慌,让他再也瞒不下去自己。
甚至为了降低两人时常见面对自己产生的影响,他一连几日都避开慕锦兮,想让自己冷静冷静。然而,越冷静越难熬,他开始想少女此时在做什么,甚至想迫不及待就见到对方。
他觉得他应该是疯了。
想了好几日,终于忍不住敲响了慕锦兮的房门,而对方是一如既往地疏远客套。
不得不承认,他破不开慕锦兮的心房,就只是一厢情愿。
叹了一声,苏珩终究低低笑出声:“好吧,败给你了。”
子初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他耳聪目明,也听清了苏珩的话,神色更加复杂难言,再扭头看向慕锦兮的时候,难免带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主上……和他相处得如何?”
慕锦兮捏起剪子挑了挑灯芯:“好不好的又能怎样呢?终究不是一路人,短暂同行罢了。”
第五十章
船队距离金陵越来越近。
有政治敏感度的人都开始发现船上的气氛开始凝重了,便是越贵妃都好几日没找人打牌。
前几日还夜夜笙歌,这两日便是深居简出。
慕锦兮倒是出乎意料地平复下来,照常赏景饮茶,或者同凤元公主讲讲故事。她这是在抓紧一切时间过一过安宁舒坦的日子,谁知道到金陵后又是个怎样的光景。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慕远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在船上。
他是昭和帝的心腹,这位陛下想要干什么他都是清清楚楚。上船当日自家女儿被关到船外,甚至船上混进来了个外人,让人着实惊了一把。
苏珩后来同圣上说得也很含糊,只保证确实没什么威胁。
慕远一连忙了好几日,骤然想起竟然忽略掉了女儿,甚至她遭了这样的罪都没去好好探问一番,心虚之余,也顺便就想起来一桩旧事。
他连忙命人去将慕锦兮请过来。
慕锦兮跨进慕远的书房时,心底都是哂笑的。
自家这位侯爷,在品格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但许是因为遭过继母的冷遇,自己也十分不会处理亲人间的关系,三个儿女都同他不亲厚。
尤其是同慕锦兮之间,或许爱护是有的,无论是银钱还是培养上面从未少过,但是两人的亲缘比起昭和帝与凤元公主之间还不如。
至少,她不太相信慕远找自己只是单纯表达下迟来的问候。
“兮兮。”慕远原本觉得自己同女儿之间的相处没什么问题,可慕锦兮表现得越平淡,他越觉得心中有愧,声调都不似曾经严肃,“爹爹听闻凤元公主刚上船时便有不适,你可有什么难适应的地方?”
慕锦兮垂着眼帘,笑容又轻又淡:“女儿一切都好。”
“这些时日是爹爹忽略你了。”慕远有些讪讪道。
“爹是肱股之臣,自然要为了家国大事而繁忙,女儿无碍。”慕锦兮说得很是坦然。
她自幼丧母,其实也想要有亲人厚待爱护,尤其是与别人来说最寻常不过的那些亲情滋味。
前世,她求过,挣扎过,甚至为此歇斯底里过。
现在她坦然了。
慕远眸中反而露出了更多的愧疚:“也没那样繁忙的。”
便是昭和帝,每天都有批阅不完的奏章,可依然向宫人询问凤元公主的衣食住行,拳拳慈父心。
他有心像同昭和帝一般关心慕锦兮,却依然不知从何而起。
“兮兮。”慕远的声音有些僵,“你也不必……”
不期然,他对上了慕锦兮澄澈的眼睛,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慕锦兮天生就是一副好相貌,八.九分都随了过世的沈氏。对于自己那位亡妻,慕远自然是真心爱重,不然也不会这许多年都不曾再有妻妾。
可他很少看到慕锦兮的时候会同沈氏联想到一起。
沈氏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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