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山看着生气的媳妇,又看看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女儿。
“媳妇,我不惯着她就是。晚上就让她跪在这。走,咱们回房歇下去。”袁大山搂着袁夫人的肩走了。
袁静静见惯不惯,无精打采跪坐在地上。
进了卧房,袁大山给袁夫人倒了一杯茶。
袁夫人接过来喝了一口顺顺气,“又要搞什么名堂?”
袁大山不语,盯着桌上的臂环。
袁夫人放心茶杯,“大山,这臂环有问题?”
袁大山道:“媳妇儿,小刀是个什么性子你知道吗?”
“一点就爆的性子。还不是你惯坏的。稍不如意就是要打打杀杀。”
袁大山轻笑,“是是是,怪我。不过也是个可爱的孩子不是嘛?”叹了口气,“所以,平日里我给她收罗的那些玩意,都没有杀伤性。可是这个臂环”
袁夫人心头一跳,拿起臂环道:“你的意思是说对啊,小刀要是把这戴在手上,遇到事急了眼,必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了气再说。”想到这,袁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袁大山拍着袁夫人的手道:“但愿是我小人之心。”
承恩侯府,和顺院。
“什么?那你说靳太夫人是不是故意将臂环送给袁小姐的?”馨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望着祁修远问。“如果是故意的,那将来袁小姐再杀了人,她可就是给递刀子的。”
“是不是故意……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祁修远用茶碗盖子无意识的拨着茶碗里的茶水,“袁静静从不无缘无故欺负比她不如的人。她要气了争执动手的人势必是跋扈张扬之徒。能在京城里张扬的人,没有哪个是家世背景不显赫的。所以”
“所以,这样人家的子弟伤了甚至死亡。对袁家将是一场灾难。不,她的两个哥哥一个在军中,一个是县令。万一得罪了他们的上官袁家将面临一场浩劫。”馨宁越说越心惊胆颤。
祁修远放下茶盏,“谁又会管她是怎么杀了人,谁给她的凶器。”
馨宁感觉前生和今世加起来,都没这么动用过脑子。白日里她还吓唬袁静静,京城里杀人不用刀子。晚上这一推测要是真的,那真可谓毁你全家,都不费吹灰之力啊。
祁修远道:“你平日里要当心。自古以来从没有风平浪静的深宅。”
馨宁犹豫道:“其实我也明白,一山不容二虎。这府里同时两位太夫人,必定不是那么简单。又牵扯世子之位……总之,定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样子。”
祁修远盯着馨宁片刻道:“阿宁觉得我是不是抢了二弟的世子位呢?”
馨宁笑道:“我自然觉得,世子之位非我夫君莫属咯!”
祁修远弯着嘴角,长臂一伸轻抚馨宁头顶的乌发。
夜深了,袁大山夫妇还未眠,忧心重重。
“大山,以后我会把小刀拘在身边,不让她惹出覆灭家族的祸事来。”袁夫人郑重道。
“不。你也别拘着她。还得让她多出门,多看,让她知道京里的人可不和咱们沙洲百姓那般简单。只是得找两个比她功夫高的丫头放在她身边。”
袁夫人慎重的点点头,这都是个办法。万一她控制不住脾气,有两个丫头及时制止。
袁大山又笑道:“媳妇,要不让小刀先回去歇下吧。这得慢慢教她不是,急不来。”
袁夫人心中也是心疼女儿的,只是想着女儿的性子,心狠道:“不行,让她再跪一个时辰磨磨性子。你别日早起先睡吧,我在屋里坐着算是陪她。”
长夜漫漫,没有睡的,还有高氏。
高氏穿着寝衣,对着镜子梳着自己的顺滑的秀发。
“琉璃,你说侯爷一天忙什么呢?今日又不回来。”高氏心不在焉道,也不指望琉璃能回答出来。
琉璃讨好道:“夫人是有福气的。咱们侯爷只有您一个嫡妻,身边也没有别人家那些个妾侍通房。平日里更不去妓馆教坊的。这不回来,自然就是忙公务了。”
高氏闻言得意笑道:“你这小嘴就是会说。不过确实也是如此,没有后宅那些糟心事让我省了很多心。”
琉璃转了转眼珠道:“咱们侯府向来后宅简单。您看,老侯爷虽然有两个妻子,可都是平的。没有妾室。侯爷和夫人更是琴瑟和鸣。现在世子也是呢,只有一位少夫人。”
高氏放下梳子,对着镜子里的琉璃道:“你今日在花园里听到的,可是真的?”
琉璃忙说,“千真万确。奴婢是鞋子里进了小石子,躲在芭蕉后面脱了鞋子收拾。准备起身走,她们就过来了。奴婢亲耳听见她们那么说的。”
高氏点点头,“嗯。我刻意去看了那袁家小姐。倒是个美人,要我说比侄媳妇可不差。”
琉璃不敢冒然接话。
“我的修能也要娶妻了。”高氏突然道。
琉璃道:“闵家二房的夫人明日就过侯府来,定是会带来好消息的。”
高氏笑着不语。
闵家的二夫人潘氏,第二日一大早就过侯府来了。
潘氏是个圆脸的小巧女人,此时正坐在厅上喝茶。见高氏进来了,放下茶杯从容起身。
“莹莹。”高氏亲热地喊道,她们原来在闺中就是好友。
“淑仪姐。”潘莹莹笑道。
“我还想着你近午时过来,在我这里吃饭。咱们两人一块边吃边聊呢。”
“淑仪姐,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这亲事不成。”
高氏变了脸,“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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