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趣地朝霍廷道:“霍将军着待客之道,可真叫人惊喜。”
霍廷在他清亮的嗓音中低头,看了眼自己出鞘的剑,再看了眼只身前来的人,老脸免不得发烫。
他叱咤沙场十余载,却在一个手无寸铁的青年面前显出怯意和慌乱,是很丢脸。
虽然只与这人有过几面,可他的真实身份,让他太过震惊和吃惊,做梦都想不到。
他想着,到底是慢慢收了剑,咳嗽一声说:“是公子太过令人震惊了,让霍某人下意识认为是暴露。”
年轻公子笑着,很理解地点头:“确实是有些惊人,可不是这样,哪里又能叫将军成事?”说着,他从宽袖里取出一枚金制的印章给抛了过去。
月下闪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那印章稳稳落在霍廷手上,他翻过来一看,见到上面那几个字神色一肃,当即拱手对年轻公子说:“是我小人之心,在此给公子道歉,公子请。”
说罢,比了个相请的手势,请他进屋议事。
年轻人却笑着拜拜手,信步到他跟前,要回自己身份的象征,淡淡地笑着:“我只是来见你,让你放心。时间有些紧,离开太久也怕引人起疑,有话且可就此地说。”
霍廷迟疑了一下,也就直白开口了:“公子到时可是拥护恒王?”
“拥护恒王?你们愿意拥护就拥护,我只报我亲族之仇,和拿回我族人该得的东西。你们不愿意拥护,要开新朝我也不会阻止,这些都和我无关。”
他坦然,看向霍廷的目光更是坦荡荡。
霍廷在他相告中瞳孔微微一缩,将涌起那份兴奋和激动压下去。
拱拱手说道:“如若事成,公子亦遵守着方才之言,我霍廷在此立誓,不管公子往后有何困难,我霍廷都倾尽权力相助。如若违誓……”他突然拔剑,往头顶亮着的灯笼挥去。
烛火扑的一声灭了,年轻公子眼前暗了一些,被利刃斩成两半的灯笼亦跌落在地。
“如若违誓,我霍廷如此灯笼,必将身首异处!”
年轻公子看着地上的灯笼,眸光一转,再度露出笑来:“霍将军的为人,自然能够让我相信。”
话到此,他就准备离开。霍廷却是又想起要紧事,跟他说:“还请公子稍等。如今朝中支持太子的势力除去姬家,和一些世家,还有刚刚战胜了胡人的楚弈。先前我们试过拉拢,但是他不为所动,那时他和长公主和离,我们都以为他要跟太子一系再无牵扯。却不想他们又旧情复燃……”
他们当初只想有人牵头,倒是急功近利,走错一招,就怕长公主和太子已经有所防备。
年轻公子就斜斜看他一眼,笑道:“你以为为何到现在朝廷没有爆发恒王失踪的事情?那是帝王误会是太子劫走的,太子多半是已经有了警惕,但是不要紧,因为胡人在洛城,那么起事时把胡人先制住控到手里,然后去激怒胡人,边陲就会岌岌可危。到时就是外乱……”
“这跟楚弈何关系?”
“因为楚弈的势力在边陲。”他云淡风轻的笑着,“边陲乱了,他要保住自己的势力就得离开洛城,哪里还有空来分心帮太子或者长公主?而且我已经有让楚弈在大寿前离开洛城的办法,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做,不会出岔子。”
说罢一挥衣袂,施施然离去,霍廷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震,对这个心智近妖的年轻公子只余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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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军营内,谢星再看到在平县守着的侍卫时,就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果然就听到了来人说:“二郎君,老夫人凭空消失了!”
“——什么叫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谢星闻言,懵了片刻,几乎失声。
侍卫也一脸铁青:“您把老夫人安抚好后,她每日都按时起床,在老太爷的牌位前念经,有时还会自己下厨做饭,即便没有再闹过。可今日中午老夫人午休后就一直没有出现,我去换班,发现我们值守的人都晕倒了。一查,是喝的水里有迷|药。老夫人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连墙面都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这不就是凭空消失了吗。
“你等等……”谢星觉得有点头晕,眼前还发黑,抬手揉了揉眉心,又吐出一口气才说,“那你的意思是老夫人自己把人迷倒,出走不成?!”
才想开的人,怎么可能就那么走了,何况义母身边也没有多少银子!
肯定有不对,而且迷|药从哪里来?!
侍卫也说不好,怎么都想都没有反常的地方,只能战战栗栗的小声询问:“二郎君,这要给将军那里送信吗?”
谢星闭了闭眼,心跳不止,手心都被汗湿了:“送。现在我跟你回上郡,还有传令封闭所有城门,包括河西那带也下令一路严查!”
不过半天,人肯定还在上郡,走不了太远!
作者有话要说: 谢星:阿兄,我把你妈给弄丢了!!
第71章
六月荷花香满湖,长公主后院那片静湖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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