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要命的是,米嘉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钥匙。
家里的佣人也已经换过一批,喊门的时候居然没人能认得出她来,还是季舜尧说话更加管用一点,但也没能让大门洞开。
管家十分客气地说:“季先生还是给我们太太打个电话吧。”
米嘉来时的那股风风火火,现在已经灭得差不多了,挽着季舜尧的胳膊,讪讪地说:“好没意思啊,我们还是回去吧。”
季舜尧安抚地拍了拍她,说:“来都来了,去给妈打个电话吧。”
谢慈溪正与李重茂海外度假,十多个小时的时差,本不可能接到季舜尧电话,幸好晚上与名流组了趴体,正玩得不亦乐乎。
季舜尧听到那头高昂的音乐声,声音提高了说了眼下的事,谢慈溪立刻走到僻静的地方,问:“你们去那边干嘛,非要在那边才拿得到东西?”
这话里多多少少带着警惕戒备和排斥,季舜尧跟米嘉使了个眼色,向一边走过去,声音压低些道:“妈,你别忘了,这里也是嘉嘉的家。”
季舜尧的账,谢慈溪一向是要买一买的,听他语气明显恶化后,她那头静了静,随后道:“那你们稍微等一会儿,我跟管家打个电话。”
差不多一刻钟后,擅长变脸的管家才亲自过来开门,不复刚刚公事公办的样子,整个人都和蔼可亲了起来。他拉着铁铸的大门,说:“小姐,欢迎回家。”
米嘉才不会让他白赚了便宜,一点不客气地说:“不,我只是来串门的。”
管家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原样,十分恭敬地向她介绍花园里新栽种的珍稀花卉,一些实在不适合本地的气候,有几株需要专人日夜守护。
后院还养着一匹谢慈溪从国外拍来的马,光是带回来,就大费周章地包机。
走进家里的时候,这里的奢靡更加令人难忘。
谢慈溪几乎将它完全变了模样,富丽堂皇的装潢如同置身皇宫内院,就连普普通通的扶手,都恨不得包上金子。
米嘉觉得十分丢人,向着季舜尧笑一笑:“我都已经不认识这里了。”
米嘉的房间已经被改成了高温瑜伽室,她的东西扔的扔,留下的不多的放在了家里的储藏室。这里虽然被整理得很是整齐,但毕竟只是一个储藏杂物的地方。
管家将一个不大的箱子搬给米嘉,上面机打的标签写着:米嘉。米嘉总有一种感觉,爸爸去世之后,她好像也成了杂物,被谢慈溪从这个家里彻底抛弃。
她甚至比不过那匹马,它还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驰骋的大片草地。而她过去十几二十年存在过的痕迹,却只剩下了这么一个不大的箱子里。
米嘉很快又恢复过来。
箱子不大,但她的过去,她和爸爸在一起时的那些快乐时光,不会只剩下一点,不会只能被装在这个箱子里。
那些会永远都在她的心里,被当成是最珍贵的东西存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季舜尧接过那个箱子,故意逗她开心道:“嗯,里面东西不少,还挺重的嘛。”
米嘉笑着白了他一眼,趴到他肩上道:“不是箱子重,是你太虚了。”
季舜尧朝她无奈摇了摇头,咬着她耳朵小声道:“回去再治你!”
一边管家走过来,说:“小姐,到客厅坐会儿吧,我帮你们沏一壶茶。”
米嘉没看他,跟季舜尧说:“咱们带着这个走吧,回去了再看!”
季舜尧点点头:“也好,听你的吧。”
刚一回到车上,米嘉就忍不住把箱子打开,箱子密封性很好,完全隔绝空气,里面一点灰尘都没有。
里面真是什么都有,米嘉翻到了自己曾经最喜欢的洋娃娃,两条辫子还是她自己动手编的。她已经记不清样子的发带、钻石发夹、编了半瓶好像永远编不完的星星……
米嘉拿出一个绒面的小袋,献宝一样递到季舜尧面前,说:“你看这个是什么,我爸爸送给我的,你看这个外面的花纹多精致啊,不是几十年的老师傅,做不出来的。”
季舜尧很给面子地看了看,说:“确实挺精美的,确实比一元店的要好很多,是十元店的工艺水平了。”
米嘉笑着撞了下他胳膊:“说什么呢,什么十元店,你不要侮辱我的小口琴。”
她拿了张纸巾随便擦了擦,就放到嘴边吹起来,音色自然也清婉亮丽,跟之前随便买的那个完全是云泥之别。
困扰米嘉几天的事,终于得到圆满解决,米嘉说:“嗯,那天我就吹口琴——如果能走到那时候的话!”
米嘉放下口琴,继续挖掘她的小箱子,从最下面一层翻出个红面的存折,她大吃一惊,抓着季舜尧一定要看,说:“天哪,我还以为这个已经没了!”
季舜尧说:“什么好东西啊,让你这么激动,存折?”
米嘉点点头,说:“上次我让你找人帮哪吒办的压岁钱存折还记得了?这个就是它的爸爸!”
季舜尧忍俊不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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