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叫它什么鬼?(外一篇)
嫉妒是骨中的腐烂。
“说谁呢?说我吗?”,这只鬼质问言者,言者道:
“你不但多疑,而且心虚,但你是鬼,没有心。”。
这只鬼应该叫它做什么鬼呢?往昔里它对自己的判断似乎被这一句话所否定,其实,它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有它自己最清楚,但就是不肯承认,所以它真的是鬼,无法和人一样。
人尚且有口是心非之说,何况鬼乎?它对那些刚刚踏上鬼路的新鬼们吹嘘自己有多少田地,拥有多少鬼宅,可一旦那些新鬼要去参观,它立刻找借口回绝了,但它仍想在冥界摆出自己是鬼老大的姿态:
“鬼界谁不知道我?我可是大名鼎鼎的!”,但鼎鼎是什么它未必懂,关键是阎王离得远,也无暇顾及到这偏僻的阴曹一角。那位新鬼来了,它是被冤死的:
“我活着的时候可是比较有名的,只是不会巴结上司。”,这引来此鬼的不满:
“你能有什么名?我怎么没听说过?”,新鬼道:
“你一直在下界混,我却在上面风光,当然你没听说过我了。”,此鬼发怒了:
“你能风光到哪里?最后还不是和我在一起。”,新鬼不知道它因何生气,不再说话了,但另一位新鬼对它道:
“人家活着的时候的确比较风光,并且尽人皆知,只是你孤陋寡闻罢了。”,看来,还是有顶撞它的,这它更受不了了:
“你想不想混了?看我到阎王那儿去告你!”,这只新鬼也不做声了,告什么呢?鬼只会说鬼话,自然是撒谎加夸张,被夸张后的谎话,阎王自然更加爱听,所谓鬼不听人话。
那几位新鬼私下议论它:
“它不是大名鼎鼎吗?它不是无鬼不晓吗?怎么还要去告阎王?看来,它也不过是只自我安慰的小鬼而已,只是在我们这里发发威。”,有鬼应和道:
“对,我们只是听它自己说,但一让它令我们去它的豪华鬼宅,它就心虚了。”,那位道:
“你又说错话了,鬼有心吗?”,这可是个问题,怎么给这只夸夸其谈的鬼定性呢?它又那么貌似嚣张,大伙商量着:
“不如让我们试试它?!”,于是,新鬼们开始设计试题,来试探它。
第一个新鬼来了,它撕裂自己的胸膛,流淌出殷红的鲜血:
“我说老大,都说我们鬼爱喝人血,这是我刚从上面带来的,不过我不太懂,是喝新鲜的好呢,还放一放再喝更好?”,此鬼用鬼指头蘸了一点儿,放到嘴里尝了尝:
“甜度太大,还是放一放再喝好些。”,第一个新鬼放声大笑地走开了,此鬼感到莫名其妙。
第二个新鬼来了,它从自己的骷髅眼眶里掏出一只眼珠:
“头儿,你也尝尝我的这颗眼珠,看是新鲜着吃好呢,还是风干了更有营养?”,此鬼接过来咬了一口:
“有点儿酸,还是再放放。”,第二个新鬼也大笑而去。
又来一个,它的试题很特殊,拿来一张钟馗捉鬼图:
“当家的,你给瞧瞧,这张画上的阎王怎么胡子拉茬的?”,此鬼仔细端详,然后若有所思,最后终于答道:
“没到二月二,龙王不抬头,当然阎王也不剃头剪胡子了。”,第三个鬼笑得快要翻过去了,简直笑喷了!
此鬼不知道它们几个是什么意思,但它不满这几个新鬼的笑声,它指责并教导它们:
“你们真是无知,你,一鬼,不懂得酒越放越醇的道理吗?你拿的血就像可乐;二鬼,你也很无知,不知道眼珠要越老越好吗?弄个孩子的来,能不酸吗?最无知的是三鬼,阎王爷是男的,总有不剃须的时候,这也要我给你明说?”,三只新鬼继续笑,直笑道此鬼大恼:
“你们没见识,还这样怪笑,难道我说错了吗?”,那三只鬼竟然点头接着笑,这回,给此鬼发问了:
“一鬼,你说,什么时候的人血更好?”,一鬼答道:
“当然越新鲜越好,不过,你弄错了,我给你尝的不是血!”,此鬼问道:
“是什么?”,一鬼怪笑着反问道:
“是可乐,因为血的味道是咸的!哈哈哈!!”,一鬼去了。它又问二鬼:
“二鬼,你说,什么样的眼珠最合我们鬼的口味儿?”,二鬼道:
“当然是最嫩的,不过,你又弄错了,我给你尝的也不是眼珠!”,此鬼问:
“是什么?”,二鬼笑得很诡秘:
“你没吃过人的眼珠吗?我给你尝的是没熟的葡萄!呵呵呵!!”,二鬼也去了,该问三鬼了:
“难道你的问题我也答错?”,三鬼道:
“是的,你不懂么?那画上是阎王吗?”,此鬼问道:
“那么凶恶,难道不是阎王是什么?”,三鬼笑得前仰后合:
“世上有鬼去捉鬼吗?你懂得实在太多,你也太有见识了!喔喔喔!!”,三鬼去也,此鬼莫名其妙,它总觉得自己是最大的,并且不容许别的鬼比它知道的多。但鬼也有反思的时候,它终于想起了自己总是在自欺,它在这无人知晓的冥界小镇,哪里喝过新鲜人血?又何曾吃过新鲜的人眼珠?其实,它根本没见过阎王爷什么样,只是凭自己的想象瞎琢磨。
次日夜晚,有别的鬼从它那里经过,只是不见了那三只新鬼,它上前打问它的三个下属的下落,回答令它感到意外:
“你凭什么让人家给你做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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