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把这些告诉给这个看不见的爷爷,按他说的他属于贫雇农,是三伯父的对立阶级,我试探着问他:“您认识我三伯吗?”,他的声音里充满赞叹:“三少爷呀,当然认识,他可是伺候牲口的好把式!”,我感到奇怪:“富农也要干活?”,他按他的话说下去:“你家不会种地,但地又多,只好请长工来种。”,我更加疑惑:“地主都是把贫雇农着、打着去干活的,你怎么说是请呢?你骗人!”,他耐心地解释:“要是着、打着,谁会来?你家对我们可好了!小少爷,你可不敢听人挑拨。”,那时,他的这些话很可怕,我连忙也解释:“别叫我少爷,我家是中农。”,他回答:“这我知道,土改前天晚上分的家,九少爷是代理县长,连夜让人来报的信,才划成中农的,可你三伯不肯交牲口,到了农业社时,有缺德人告了他,给他扣了个富农,真气人!”,我感到这个贫雇农很没骨气:“你被人剥削着,还替他说话?!”,声音很凄凉并失望:“人可不能昧良心啊!要不是你家救了我们,我们一家早就全饿死了。”,我问:“你家是谁家?凭什么就说你是贫雇农?”,他很无奈:“我可不懂什么阶级不阶级的,谁对我好,我就记他一辈子好!你跟着我儿子到这里,你又把他吓跑了,还问我是谁?”,我不肯相信:“杨大叔是你儿子?那你是杨爷爷啦?你应该是死人,可怎么还对我说话?难道我也死了吗?”,他立刻紧张起来:“小少爷,你可不敢胡说,我看你整我儿子,本想吓唬你,谁知道你是小少爷。”,我问:“你能看见我,那也让我看见你,我才相信你是杨爷爷!”,他终于现身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裤,一双结实的千层底布鞋,看轮廓是一个地道的朴实老农,只是脸色灰,我问:“爷爷,你生病了吗?你的脸色很不好,您好像没有眼睛珠子!”,他亲切地望着我:“我还能再得病吗?你不会让我死两回吧。”,我仍怀疑他在装鬼:“你要是死人,那就领我到别的死人那里,那样我才信你。”,他伸出的手拉住了我,他的手可真凉!像握在冰棍儿上,我有点相信了:“爷爷,你什么时候让别的死人出来呢?”,他不回答,拉着我缓缓地向北走,生怕我受到一丝伤害:“我的手很凉,可你千万不要松开,等你看完了我就送你回去。”,我跟着他走,他没有脚步声,我们仿佛走到了一个小镇上,街道两旁有做生意的对他打招呼:“回来了杨大爷,你儿子过得可好?”,杨爷爷答应着:“蛮好。”,不断有人打招呼,看来杨爷爷人缘特别好,我问:“爷爷,他们怎么不理我?他们也没有眼珠子。”,他回答:“他们看不到你。”,我被领进一间房子,屋外贴了对联,屋子里特别凉,比杨爷爷的手还凉,屋里有张桌子,桌上摆着水果和点心,我问:“爷爷,死人也过年吗?”,他点点头:“一样嘛。”,我要求到:“我想尝尝死人的点心行吗?”,他拒绝了:“不行,太凉,你吃了会闹肚子的,你爷爷要知道了会生我气的。”,我突然来了兴致:“带我去见我爷爷好吗?”,他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小少爷,你该见的都见了,回去不要跟人讲,家里人等你等急了,该回去了。”,我很失望,并不想走,既然来一趟,总得带点什么回去,我趁他不注意,给口袋里装了几块点心,然后主动提出:“爷爷,送我回去吧?”,他始终不放我的手,好像害怕谁把我抢走,这时,门外传进声音:“老杨,该走了,晚了会受罚的!”,我问:“爷爷,谁会罚你?怎么罚?”,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孩子,看来有点麻烦,我把你送出镇子,余下的就看你的本事了。”,我问他:“爷爷,我回不去了吗?我也要死了吗?”,他不再说话,而是突然把我夹在胳肢窝里飞快地往镇外跑,他跑的可真快!冷风刺得我脸疼,我受不了了:“爷爷,放我下来,我快憋死了!”,就听后面有人在追他:“快追,老杨把活人带进来了!”,杨爷爷边跑边问:“你是不是拿屋里的东西了?”,我不承认:“没有!”,杨爷爷告诉我:“他们是收税的,如果知道我把你带进来,非罚我很多钱,我可没有啊,回去告诉我儿子,以后别再给我烧纸钱了,越多越招祸。”,我问:“什么是收税的?”,他告诉我:“就是你说的剥削阶级。”,我无法想通:死人也剥削?我正想着,突然被抛到半空,只听见杨爷爷大喊着:“以后再不敢到坟地去吓人了!”,我答应着,但眼睛被一种力量给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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