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上前来:“恭喜贺喜!我家姑娘从未这样过,看来公子是打动了芳心了,快快交付银两,准备与骊娘絮话吧!”,王公子拿出两锭金交到嬷嬷手中:“这些可够?”,妓院里的老鸨没有不见钱眼开的:“够了够了!怕是数日也用不了。”,她把那两锭金放在手中上下掂量着,笑得比老母猪得到饿食还开心,只见那骊娘愤愤地问她:“嬷嬷可满意?”,老鸨笑出了丑陋的皱纹:“满意满意,好好伺候王公子?”,骊娘不再理会她,只对王公子轻轻伸臂:“公子请到里面饮茶。”,骊娘引路,穿过长廊,来到骊娘房门前,两个丫鬟很有礼数:“公子请!”,
骊娘把歌舞时挣到的碎银从身后丫鬟手中的托盘里抓了两把分给这两个丫鬟:“藏好了,别让那老妖精抢了去!”,托盘里剩下的给了持托盘的丫鬟:“你也长点心眼,那老东西什么时候有够?她缺你这几个碎钱?藏严实了!”,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知道了姐姐。”,这让王公子大开眼界:骊娘不象是歌舞妓,而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做派,如此奇女子世间少有!二人进了屋内,并不掩门,骊娘问到:“公子想与我絮什么话?”,王公子答到:“并不想絮话,我只想赏荷。”,骊娘面带愁容:“你花了那么多银两,难道只是想和我见一面?”,王公子到:“相见足矣!”,骊娘问到:“公子可是进京赶考求取功名的?”,王公子到:“是家父的强迫之举,我是淡薄功名的。”,骊娘奉上清茶一杯:“别人都是让我唱一些词滥调,可公子却让我这风尘女子弹那君子之音,难为你能不嫌弃我。”,王公子请求:“骊娘可否再唱一曲?”,骊娘摘下墙上的一把古琴,调好音,确定工商,便开了口:
蜿蜒的曲江水啊本是人手造
骚人墨客使池中的鱼儿饮醉了
你可知鱼儿要自由?
哪怕是山野小溪也逍遥
曲江的风啊是脂粉所调
你可知松竹难耐把头摇?
洗尽铅华是我真容颜
却偏要日日施粉把眉描
干干净净一池水
偏有人要把墨倒
那淤泥中挣脱出圣洁仍被人耻笑
只因为她身居污秽无法把埃尘洗掉
清者自清浊者浊
怎把红颜脂粉污名抛?
……
这一曲,唱得王公子泪如雨下,唱得那骊娘心灵大哀,哭声也曼妙;唱得曲江池起了风波,唱得大雁塔左右倾摇。一来二去,夜夜歌声不绝,王公子留恋忘返,但却不越雷池一步,歌声那么纯洁,公子情怀那般干净。直到有一天,王公子满脸沮丧地对骊娘:“家父在长安城里的丝绸庄已经被望雁楼赚去了大半,眼看就要关门了,我得回江南一趟,筹些银两再会姑娘。我有意要替姑娘赎身,不知姑娘可愿意?”,那骊娘扶绣床大哭:“怕是我低贱的身份不会被你父母接受。”,王公子:“那我拼死也要赚足银两替你赎身,我们隐居山林,过那比鱼儿还逍遥的日子!”,骊娘哭到:“有你这般恩情,我致死也要守身如玉,宁碎不污!”,二人定下了海誓山盟,那王公子便在次日也上路了。
从此,骊娘不再见客,夜夜吟唱她自己的歌,那老鸨不干了:“你还等什么王公子?你的身子都给了她,你如今值钱的只有脸蛋,趁着年轻还能多赚些银两,到老了和我一样当嬷嬷。”,骊娘正言厉色:“嬷嬷休要血口喷人!我与王公子夜夜只是品茶弹唱,二人清清白白!你那丧尽天良的事怕是你要带到坟里去也洗不干净!”,那老鸨高兴了:“你这半年多不出工,欠下的银两正好用你的干净身子来换,我明天就去请郑大爷,他如果验明你是女儿身,你正好给他当妾,说不定日后你还有机会扶正呢?”,骊娘只得将原委道出:“嬷嬷,想我自开脸以来,为你赚下的银子足够买一条街,看在这份上求嬷嬷再容我几日,王公子可比那郑大爷阔绰,他答应用万两黄金赎我身。”,老鸨冷笑到:“白面书生的话你也当真?好,我就再容你几日。我等你的万两黄金!”。可怜那骊娘夜夜抚琴哀唱苦等,只听去时音,不闻回时曲,那形容憔悴了许多,那嗓音也半哑不润,直到这日,老鸨来到骊娘处:“明天是最后期限,你那万两金再不到,郑大爷明晚就要娶你过去了!”,
骊娘在绝望中苦求丫鬟去丝绸庄打听真情,丫鬟回来后一脸苦相:“姐姐怕是今生也等不来王公子了。”,骊娘急问:“为什么?”,丫鬟说到:“那王公子回到家后,说明了要替姐姐赎身的事,他父母绝对不同意,并把他关在后园,公子拒绝进食物,后来活活饿死了。”,那骊娘听闻此结果,立时昏了过去,等醒来,已经是傍晚,郑府那好色的老员外等不及,便提前来迎娶了,花轿停在望雁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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