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开来拖拉机,我们高兴地坐上去,颠簸着上了公路,一路上,我们对各种植物十分好奇,男孩告诉我们他叫狗娃,比我小一个月,但比我低一个年级,他显得格外兴奋,主动给我们介绍着树木的名称,偶尔飞过几只异常漂亮的鸟,他都能说出名来,我们俩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听他讲。拖拉机的隆隆声,盖住了我们的交谈声,我们几乎是喊着说话,全叔完全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他很认真地驾驶着,并不时地给卡车和长途车让路,突突了约有一个多小时,县城到了,是向西下个坡,其实,就是一条长长的街道而已,那时的山区小县城,是很荒凉的,人员稀少,能见到几处象样的房子,便是很难得的事。全叔把我们拉到一处被围墙围住的显得森严的地方,较大木门前还有岗哨,有军人把守,他们的着装一直延伸到八年后我参军时,那时叫武装警察,就是现在的武警,县委那时是军管的,当兵的拦住我们:“找谁?”,全叔、京海、狗娃同时看着我,我对哨兵说:“叔叔,我找我叔叔盛苛全。”,当兵的看看我说:“你等着,我汇报一下。”,他到岗楼里,搅动着手摇电话:“喂,接盛县长。”等了一下:“报告县长,一个长得跟您儿子一样的男孩说您是他叔,要见您。”他没有放下电话,伸出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他,他便在电话上重复了一遍,不久,里面出来一个带眼镜的白胖中年男子,他走到大门口,直冲着我:“你是顺子吧?真是象!”,他伸出手拉着我,我回头看看全叔他们,中年男子立刻明白:“一起来的?都进吧。”,哨兵敬了个军礼,我对他说:“谢谢叔叔!”,当兵的笑笑:“不客气。”,我们被带到了又一层院子里,里面很大,很宽敞,在一处长着高大松树的门前停下,眼镜叔叔冲着房子里面喊:“县长,小少爷给你接进来了。”,里面传来的声音令我十分意外:“进来,让我看看是不是。”,我有点毛了:“糟了,是父亲的声音!”,我想跑,但被眼镜叔叔死死地拉住:“别跑,你叔让你们进去呢!”,我挣脱着:“你骗人,是我爸!”,这时,里面的人出来了,天哪,真是爸爸!但再仔细看有些区别,好象稍显得年轻一点。他的眼光直落到我脸上:“是我们盛家的孩子,跟峰儿长的都一样,一定也随妈妈。”,我感到非常奇怪:“我就是丰儿。”,他笑了:“你是丰收的丰,你哥是山峰的峰。”,他过来一把搂住了我,在我脸上狠亲了一口:“好孩子,可算见到你了!捣蛋鬼!”,我被他牵着手进了县长办公室,他的举动让我确信他是堂叔而不是爸爸,因为我从未享受过父亲这样的礼遇。大伙一起坐下,而我被他搂在怀里,他在我头上使劲揉搓着:“早听说你小子无法无天,今天叔可是领教了,说说,你咋找到这儿的?”,他虽然和父亲长相、声音几乎没有区别,但语气态度截然不同,我便放肆起来:“叔,先给我姑父那儿打个电话吧,姑妈该急死了。”,他的笑声很爽朗:“还没人敢命令我这一县之长呢,你是头一个。你是从大成镇逃来的?”,我点点头,他无奈地摇着头:“唉,这个七姐,总是惯着孩子。”,他放开我:“孩子,你等着,我到总机室去打。”,我连忙补充:“叔,我不偷听,你告诉他们,我让我京海哥一起来的。”,堂叔感到意外:“你简直是个小特务,还能猜透大人的心思,放心,叔不说你坏话,我还想留你和你峰儿哥哥多玩几天呢!”,他出去了约莫有半个小时,笑盈盈地回来了:“放心吧孩子,电话打了,你爸爸同意你在叔这住一阵子。”,我担心了:“你给我爸打电话了?你叛变!”,叔叔解释到:“你姑妈以为你回省城了,连夜去,今早和你爸一起到大成了。他下午就回去,晚上还要开会呢。”。全叔向县长汇报了吃人婆的事,这可比我们说要顶事,当然,我们的补充也不容忽视,毕竟是我们现的情况,我央求着全叔把狗娃留下,堂叔对他说:“全子,让娃娃们一起玩几天吧,我家也有个捣蛋鬼,让他们小伙伴见见面。”,县长的命令全叔不敢违背,再说,他还得回队上拉砖呢。我们被安排到县招待所住下,条件虽然不能和现在比,但那时的我觉得舒服极了。晚饭后,堂叔领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来了,见到他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似乎是在照镜子。京海看看我们俩:“你们象双生!”,我们唯一的区别是:我左眉毛里藏着个小黑痣。人们分别我们是从衣着上,不久,我和堂哥去了趟厕所,回来后,便没人能分清了,因为我们俩换了衣服。堂婶在堂叔走后不久也来了,奇怪,她居然长的很象我的妈妈,只是个子略高些,她一见我就问:“弟弟呢?”,我笑着不说话,堂哥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袖:“娘,他就是弟弟。”,堂婶一把把我们搂在怀里:“天哪,你们怎么长得一样?!连亲妈都分不出来!”,堂婶带来了一筐山梨,小小的,红红的,堂婶要不说,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水果,酸甜,清香,爽口,解渴。
我们在县里住了三天了,一直想打听吃人婆的事,总怕堂叔不相信,我们把自己的经历讲给了堂哥,他是完全相信的:“你们真行!我都想去看看那个吃人婆。”,我们的性格也是极其相似,他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我,当我们四个小伙伴一同走出招待所时,总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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