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萧月白道“咱们到屋里去。”
萧月白微有迟疑“然而,老祖宗叫我出来等候。”
陈博衍道“我才从前头过来,小佛堂是空着的,何况我还要去见老祖宗。”
萧月白便再不言语,任凭他拉了自己离去。
看着这一对璧人的背影,陈恒远只觉得胸口憋闷一般的暴躁着。
他是喜欢萧月白,从当年她第一次入宫的时候,他就看上她了。
那时候,孝靖皇后尚在人世,她跟着她母亲林氏,进宫探望淑妃,自然要先拜见皇后。
在坤宁宫里,隔着黄花梨镂雕富贵牡丹屏风,他看见了她。
那时候,她年岁尚小,却已然显露出了美人胚子的明艳来,白皙的肌肤,水灵灵的眼睛,娇小的脸盘,跟在她母亲身后,似模似样的向着孝靖皇后行礼。
不知为何,看着那一幕,再多的烦扰都一扫而空了。
她们离去之后,他便问了宫人,那是谁家的女儿。
宫人告诉他,那是安国公萧覃的掌上明珠,亦是他四弟陈博衍未过门的娘子。
又是陈博衍
仿佛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要尽着他来挑。
陈恒远心中,那原本只有一分的好感,因着这句话便膨胀成了十倍的贪欲。
从那时候起,他便在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儿弄到手不可。
所有上天为他四弟准备下的好东西,他都要抢过去在之后的岁月中,因安国公的地位,逢年过节,他也时不时能见上萧月白几面,但无一例外,她都是进宫来见淑妃和他四弟陈博衍的。
每一次见她,她都比上一次长了好些,直至出落成了一个举止娴雅,亭亭玉立的温婉少女。而他对于萧月白的心思,也从最早的想同陈博衍一较高下,变得越发复杂起来。
甚而复杂的,连他自己也弄不懂。
但不论如何,他都不会简单撒手。
萧月白的父亲是皇帝倚重之臣,她的哥哥在西北前沿服役,短短两年便建下了赫赫战功,不出意外,将来必也是一名猛将。
萧家素来人才辈出,故而自大周建国至今,那些开朝的元老世家已大半凋零,唯独这萧家能屹立不倒。
娶了她,便是争得了一份强劲的助力。
陈恒远心中也明白,论才干,他其实远及不上陈博衍。朝中的那一派老臣,以萧覃为首,对他的态度暧昧不清。
他这个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他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坐稳当,他很清楚。
因而,不管是为了皇位,还是为了自己那份复杂的心思,他对萧月白都势在必得。
在那对恋人不见了之后,陈恒远方才收回目光,落在那姚软儿身上,他冷冷说道“宝禄郡主,胡昭仪同你交代过了吧”
姚软儿不防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但随即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她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陈恒远紧盯着她,追问道“那你可知道怎么做了”
姚软儿无语,片刻才轻轻说道“太子殿下放心,软儿心里明白。”
陈恒远看她这幅顺从的样子,心中满意,点头道“你晓得就好,事成之后,保你做四弟的王妃。”
姚软儿没有接口,只是望着陈博衍与萧月白离去的方向,目光幽幽。
她不知这样是对是错,是福是祸,但从小到大,她的命从来不由她做主,这一次为了自己那份心思,她想搏上一次。
就这一次而已啊。
陈博衍拉着萧月白的手,一直走过了庭院,走到小佛堂门前。
待不见了那两人,萧月白便自他怀里轻轻挣了出来,淡淡说道“行啦,他们瞧不见了,咱们也不用演戏了。”
陈博衍微微诧异,问道“演戏你认为,我是在同你演戏”
萧月白瞅了他一眼,目光之中满是怨怪。
之前的事,她还没忘呢
陈博衍串通了她四哥,还往国公府里安插人手,直到了现下也没给她个明白交代。
说穿了,陈博衍压根没把她当回事吧他就是想着,他们订过亲,她早晚会嫁给他,所以怎么样都行。
高兴了便哄哄她,不高兴了就随意拿些话来搪塞她。
然而,眼下是在宫中,是在太后眼皮底下,她不想横生事端。
萧月白没有答话,她抬手理了一下滑下来的鬓发,打算去找母亲。过了这么久,太后那边也该有消息了。
然而就在她抬手时,腕子上那枚赤金嵌孔雀蓝的镯子便露了出来,入了陈博衍的眼中。
陈博衍眸中,划过了异样的光彩。
萧月白转身想要离开,不料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攥住。
那手如铁箍一般,勒的她生疼。
她吃了一惊,抬头正对上陈博衍那双森冷锋利的眸子。
陈博衍握着她的手腕,拉到了两人面前,低声质问“这镯子,是谁送的”
之前,他也想过要问萧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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