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外头又下起雪来了,可冻着了没有快来祖母跟前儿,靠着火盆烘一烘衣裳,再让丫头倒盏姜糖茶来,给你搪搪雪气。你那身子骨弱,大年下的别再病着了。”
萧月白笑着应了一声,将外衣脱了交给明珠抱着。
林氏听了甄母的话,不由一笑,便不再开口。
蒋氏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白讨了个没趣儿,却听甄母又道“老二家的,这孩子冒着风雪进来,你不说先问问孩子有没有冻着,先去抓她的错儿,这算什么毛病”
蒋氏被婆母训斥,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兀自辩解道“儿媳不是责怪她,只是想着老太太有了年纪,弟妹身子又才好,怕再被寒气冰着了。”
甄母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倒比那孩子还更结实些,不用你在这里乔龙画虎的瞎操心你也是这个年岁的人了,儿子都会出去飘风戏月了,怎么整日还是没个正形儿,那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
李氏亦在一旁微笑道“劳二太太惦记了,国公爷前儿发了话,好歹让人把那块坏了的明瓦补上了,这屋子不漏风,我自然也就无碍了。”
蒋氏听了这话,更是被噎的脸红了大半日。
之前林氏离府,这掌家之权便暂且落在了蒋氏手中,蒋氏大喜过望,便癫狂作乱起来,将以往在林氏手里受的那些自以为是的气尽数撒了出来。这三房素来和长房亲厚,她便将李氏视作与林氏一伙的,想方设法的欺凌三房。
李氏体弱,萧柔又是个晚辈,且毕竟不当家,许多事说不明白,和她争理也争不过。
萧柔告诉了祖母,甄母有时也数落蒋氏,但都被蒋氏敷衍了过去。甄母见掌家的是蒋氏,大体不错,也就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蒋氏得了意,越发作了起来。后来,三房的一块窗户明瓦破了个口子,冬日的西北风顺着往屋里灌。李氏使人说了几回,蒋氏总推不得闲,嘴上说着已经吩咐了,可始终不见个动静。
这事,最终还是萧柔使了那纨素找上萧覃,方才办了。
蒋氏见李氏当面把这事揭了出来,自觉理亏,当然脸红。
她心里暗自忖着这一家子老小都是怎么了,一夜的功夫,好似都吃了枪药一般,各个都冲着我来了。这李氏以往就是个面团,今儿说话也夹枪带棒了。
萧月白脱了外袍,走上前来,向着众人一一含笑问安“给祖母请安,给母亲、三婶儿请安。”轮到蒋氏之时,她笑影淡了,嘴里说道“给二太太请安。”
这称呼一转,那意思便差了几分。
蒋氏哪里听不明白,嘴上却又挑不出什么来,想挑刺儿,又怕被婆母嗔,只好僵着脸笑道“这月儿喊个人,还有亲疏呢。一家子人呢,何必这么客气。”
萧月白不去理她,只向李氏笑道“三婶儿,我离家许多日子,一向少见了。昨儿回来,听柔姐姐说,你身子总算好些了”
李氏含笑说道“好多了,也劳你记挂着,在那寺里住着,还往家里给我送丸药。”
萧月白说道“也都好,她们寺里有些海外方,合出来的药效验倒是更好些。我吃着觉得好,想着三婶儿也跟我一般的体弱,便使人捎了些回来。”说话间,她便挨着甄母坐了。
甄母便满手抚摸着她的头,满面慈爱,笑道“这丫头的头发真好,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
丫头果然送了一盏姜糖茶上来,萧月白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啜着,鲜甜滚热的糖水带着一股子辛辣味儿直钻入五脏六腑,那寒气果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氏见状,连忙插空子笑道“月儿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好模样,越大越有当年老太太的影儿呢。”
甄母却没接她这茬,径直问道“老二媳妇,你弟媳妇方才说的明瓦,是怎么回事”
蒋氏脸上一热,心里暗道这老婆子,分明一早就知道这事了,怎么今儿又装作第一次听见是了,她定是要拿着这件事扎筏子,找我的不痛快。
然而眼下这情形,她倒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甄母倒也不等她的回话,转而问了李氏。
李氏哪里会为蒋氏打掩护,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讲了一番,又垂泪道“我也罢了,柔儿还小,一时冻坏了可怎么是好可怜我家老爷,总共就留下这么个独苗。”说着,竟淅淅沥沥哭了起来。
萧柔忙过去抚慰她母亲,母女两个就抱头痛哭。
然而趁着间隙,萧柔却侧脸,向萧月白眨了眨眼睛。
萧月白会意,嘴角微挑,借喝姜茶遮掩了过去。
蒋氏看着眼前这一团乱,心里暗骂这娘两个必定是事前商量好的,来演这一出戏。然而她却一句话也找不出来,张着嘴瞪着眼睛,活似个。
甄母脸色铁青,向她说道“二儿媳妇,这是怎么回事你掌家主事,便行出这等欺凌妯娌的事来么”
蒋氏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想着这段日子尽是她二房丢人现眼,一口气憋到了眼下,倒也不肯再忍下去,便梗着脖子说道“老太太这话问的离奇,儿媳有没有欺凌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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