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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栾的母亲为正室,数月来因为夫君独宠爱妾而郁郁不开怀,阿栾看在心中几度着急,自然也很讨厌那个惹母亲不开心的乔姨娘。
郭雅平日就住在姜府,和阿栾也挺熟悉,得知后给阿栾出了个主意,让阿栾在乔姨娘必经之地的地面放上几块冰教训她一顿。阿栾照做后躲在一旁偷看,见乔姨娘正好就踩上了其中一块,又随之狠狠撞上了柱子,血当场就流了一地,腹中胎儿不保,自己也差点没保住。
而那几块冰融成水很快和血混在了一块儿,无人发现。
事情解决了,阿栾却因此留下梦魇,睡觉都不敢睡,生怕再在梦里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
听罢,阿悦问,“那你去找过郭姐姐吗?或者,把这事告诉你阿母?”
“没有。”阿栾摇头,小小的人还很有原则,“郭姐姐是想帮阿栾的,不能怪她。”
不可否认郭雅这个主意确实是为帮阿栾,可出的主意对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来说太过狠毒了。
阿栾还这么小,就已经背负了一条人命。他如今懵懂还没意识到这点,等再稍大些明白了这件事的意义,又该会如何焦灼。
即便早从书中得知郭雅的性情,阿悦也没想到,她在这种小事上都如此狠辣。
郭雅的生母同样是妾室,这点似乎并没有让她对乔姨娘多出任何的怜悯之心。
如果长年如此,阿栾还不知要被她暗地教导成什么模样。
阿悦叹了口气,并没有去找郭雅质问,而是直接找到了阿栾的母亲庄氏,同她把这件事详细说了清楚。
但凡有一点为儿子着想的理智和真心,她就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继续。
谈过后,庄氏果然很重视此事,一点也不感激郭雅的出谋划策,而是直言绝不会再让阿栾有一丝和郭雅接触的机会。郭雅此来是为陪郭夫人的,直接把人送回郭家可能有点难,但给个小小的警告于她而言并不成问题。
阿悦对此不曾插手,郭雅心性如此,确实不适合和阿栾相处。
不过庄氏显然误会了她,以为她因为相貌相似的问题看郭雅不顺眼,很是真诚道:“翁主放心,我一定盯紧郭娘子,但凡她有丝毫异处,就马上派人禀告翁主。”
阿悦哭笑不得,含糊点头应了,解决此事后转身就上了马车。
莲女路上感慨,“婢以前常听说,那些高门大户的后院中常有勾心斗角之事,还以为也不过是寻常的打打闹闹。如今才知道,在这儿连性命都不被当回事。还好翁主是住在宫里,要是也住在姜府,指不定会遭什么样的算计。”
说完就又忧心起来,“照这么说,后宫之争就更可怕了。陛下不是那种fēng_liú人,可君王三宫六院岂能避免,翁主这么和善,又哪懂这些后宫倾轧之事。”
“……”阿悦无言了会儿,“你多虑了。”
反正她莫名相信,阿兄的后宫绝对不会是那样。
阿悦才这么坚定地相信着魏昭,然而下一秒回到宫里就听说魏昭要去亲去前线和傅文修一会。
几个臣子哐哐撞了柱也没能阻止他,如今刚闹完呢。
众人都道,陛下这脾性怎么越来越像先皇了呢,决定的事死活劝不住啊!
听了这消息阿悦一急,提着裙角就飞快跑去了书房。
一路畅通无阻,书房守门的內侍见了她还主动推开门,得以让她直接入内。
里面果然有些乱,案上都有些奏折被扫到了地面,可见方才有人反应很大。
反应过大的人是不是魏昭阿悦不清楚,反正她现在比较激动,进门就道:“阿兄你不能去——”
魏昭动作一顿,回身看她。
几步上阶,阿悦仰首急急道:“阿嬷临走前特意嘱咐过,说你到时候可能会和阿翁一样耐不住要亲自上阵,让我一定拦住你。”
她语速飞快,几乎连喘气都没有,“在临安也可以照常指挥战事啊,阿兄贵为国君怎么能再像以前一样随意犯险,我和阿嬷都会担心的,”
说着,阿悦没忍住气咳了两声。
魏昭看着她一时没说话,阿悦就再接再厉,“阿兄也不要和我解释什么,阿嬷交待过,你肯定会和阿翁一样有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借口,叫我千万不能信。”
半晌沉默,魏昭才轻声道,“阿悦累不累?”
“……?”阿悦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魏昭叹一声,像是忍了笑,“我是说,阿悦一直这样仰着头试图与我争辩,站了半天累不累?”
经他一提醒,阿悦才发现由于身高差,她不得不把脖子仰得高高的,这样才能看清魏昭的脸。
魏昭又道:“阿悦不累,我需得一直低头,却是有些累了。”
“……!”阿悦深觉受到侮辱,气得双眼睁大,一脚踩上旁边的矮凳,一看不够,又试图直接抬脚踩上御案。
见她抬脚抬得颇为困难,魏昭默默抬手扶了一把。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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