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坐在院子里看着《中庸》,因外头春风不时的轻拂,他点的蜡烛灯也三番两次被风吹灭了。
他干脆随它去,好在今晚的皓月明亮,他便在院子里走动走动,边借着月色看着书。
晏清从她夫君身上收回了眸光。
她收起了账本,想当初刚住进来的时候,只说是借宿暂住,没想到这一住下竟然住了半个多月了。
如今他们身上已经存了两百余两银子了。
现在又到了三月,离她夫君乡试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她将账本连着银子,放好在床底下的暗格内,安心的走出了屋子。
“夫君?”晏清笑着来到苏晋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中庸》笑了笑打趣的道:“怎么?我打扰到你了呀?你非得跑到院子里来看书?”
听到,苏晋笑了合起《中庸》回道:“每晚回来,为夫见娘子还要辛勤劳累的算账目,为夫不忍打扰到娘子,才想到来院子里看书…”
他说顿了顿,瞧娘子只笑着不说话,他关怀的问道:“娘子今日的账目算好了吗?”
“嗯嗯!”晏清看着他点点头。
“那好!”苏晋牵了她的手揽到臂下,俩人往屋子里走去,他笑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明日还要早出,早些歇息吧!”
快要进屋子时,晏清停住了步子,似是还有话想对她夫君说。
她侧身看着她夫君道:“夫君,不如我们明天下午收摊,去看看房子?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二百余两的存款,想找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应该不是问题了”
“两室一厅?”苏晋感觉又听见了一个新鲜的语论。
“对啊!”晏清笑着想象道:“一间是我们的卧室,另一间就用来做你的书房好了,夫君有了书房,就可以安心备考了。
眼见只剩下五个月就得乡试,没有一个好的环境怎么行,嗯?最好还带有一个院子就好了,院子里安个小厨房,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苏晋听他娘子实则是在为他打算着想,如此,他岂能不答应,于是便听了他娘子的,约好明日下午收摊去看看“两室一厅”的屋子。
俩人的意愿达成了共识,这才进了屋歇息。
第二日大早,天还刚朦胧亮,俩人双双起床了。
晏清淘米熬了粥,苏晋去井里拎了几桶准备洗衣裳的水上来后,回屋看会书去了。
半个时辰里,她趁着粥在锅里熬着的时间,将衣裳洗了。
俩人吃了早饭,便早早去了闻人街。
因这段日子画摊的生意,出乎他们意料的火红,有些画客们在晚上他们收摊的时候,竟还闹着不放他们走,想作画一幅。
苏晋只好先看了他们的面部骨骼结构,待他家娘子指导了神情姿态,他将捕捉到想画下来的动作,都一一牢记在了脑子里,应诺了第二日出摊的时候交上自画像。
如此,他们只能早来一个时辰,将预定好的自画像先行给画好了。
苏晋画成了预定好的六幅自画像,稍作歇息了片刻,立即又有看官被吸引过来了。
晏清给他们的招牌“鸿雁堂”打了个广告,看官听的一心听,随之乖乖的坐到了苏先生面前,任他看面部骨骼,之后再接着指导完姿态,就等着苏先生作画了。
也是自从摆了画摊,晏清才发现她自己的业务能力也还挺出色的,这便让她一上午的时辰都忙活的不亦乐乎。
午时,他们在茶馆子的小伙计疑惑的目光下,收了画摊,不与多说,他们赶回了家中,晏清做了午饭,俩人吃了,下午开始了出去找房子。
一连着几日,他们找到的房子不是因为地段太贵,就是因为环境太闹,没一家让晏清觉得中意的。
对此,她心里哀嚎不已,难道她想找一个不失热闹又清静,希望给她夫君一个安静的读书氛围,让她专心备考的地方就这样难吗?
晏清搁着心事,因此做起事来,自然是漫不经心。
她将苏晋给妇人已经画好的自画像接到手里,晾了墨,却迟迟不见递给妇人。
“苏夫人?”妇人也弄不明白苏夫人心里在想什么,为何画像拿在手里也不给她?
哦…?她想起来了,她还没付画像的银子,妇人想到便从袖中掏出了十文钱递给苏晋,笑了道:“苏先生,你看?”
苏晋心知他家娘子心里有事牵挂,他向妇人歉意的笑笑,轻唤晏清道:“娘子?”
晏清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听她夫君在叫她,回过神看他道:“嗯!夫君有什么事?”
苏晋接话道:“找房子的事,娘子暂且不必再多想了,为夫已经想好,就将我们昨日看的那家屋子租下来了,我们下午收摊过去一趟再看看”
“不行!”晏清这才反应过来,她手里还拿着妇人已画好的画像,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将画像递给了妇人。
斩钉截铁的回她夫君道:“昨日那家环境太闹了,不仅邻里小孩子多,隔着不远,还有家芸…芸香阁,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租用昨日的那家房子,你要是看中了,你自己搬去”
说着,她娇容上绯红,双臂环抱背过了身去。
这样的娘子,苏晋还是第一次见。
他放下了笔,出于街头摆着画摊,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想了想,许是他娘子误解他的意思了,想想,还是决定回到家中,再跟她解释。
“苏先生和苏夫人正在找屋子吗?”妇人拿了画,并没急了走,她听苏先生和苏夫人话中的意思,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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