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之后,心里后怕退去,这才感觉到满怀馨香柔软地贴着自己的胸口,有宽大的衣裳遮掩,只觉钟澜平直瘦弱,如今馨软在怀,方才触到衣裳下的“波澜起伏”,软软绵绵的扣在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手臂环绕的腰更是盈盈一握,似微微用力便能折断。
少女身上独有的香味闯进鼻尖,忍不住吸了一口,视线向下,少女眉头紧蹙在一起,似是被撞的疼了,眼角都泛出了泪珠,一双雪白滑嫩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撑在自己衣襟之上,孤零零的惹人怜爱,谢珵只觉自己的病怕是又加重了,怎的心脏跳动的如此之快。
“郎君,小心!”
“师傅!”
“哎呦,阿姊,唔……”
钟澜脑袋昏沉,耳边嗡鸣,周围似是混乱一片,刚刚欲要出房门时,见到谢宁,心中诧异便慢了一步,谢宁是谢五郎的贴身小厮,方才见谢宁没皮没脸的叫那位公子“郎君”,心神震动之下竟被门槛拌了一下。
撞进那人怀中,胸前火辣辣的烧起来,帏帽飘逸将两人一齐罩了进去,泪眼朦胧之际抬头望去,望进一双震惊复杂眼,脸上是没有血色的苍白,更衬的眼底青黑愈加明显,似是许久没有休息好了,双唇微张,唇色不是妖娆的鲜红,而是白色中透着淡淡的青色。
这副放在任何一人身上就是见鬼的面容,偏因他长的俊俏,而呈现出病态美来,让人打从心底里想要呵护,这不是她那未婚夫,谢五郎谢珵是谁?
一白一黑,相拥而望,若不是两人均身着男装,那定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
对望片刻,谢珵终回神,双手小心撑住钟澜肩膀将她推离开来,待她站稳后,才说道:“公子可有事?”
“啊,无。”
“如此,某先告辞了。”
谢珵施礼后,头也不回的率先离开了这里,晃动的帏帽下,双唇死死的抿在一起。
钟澜呆愣愣地站着,颂曦心疼的为钟澜整理衣襟,刚刚钟瑕惊吓中叫出“阿姊”只怕暴露了女郎身份。
钟瑕自知失言,生怕他阿姊会再抽他一顿,勤快的吩咐小厮准备马车,和颂曦一左一右搀扶着钟澜上了马车。
“女郎,女郎。”
颂曦小声叫着失魂的钟澜,钟澜从震惊中回神,听着颂曦说刚刚混乱下,身份暴露如何如何,欲哭无泪。
身份暴露事小,她扮成男子,出现在千鸟阁,被五郎发现,才是事大,怪不得总觉那人身上荷包眼熟,若那人是五郎,不就说的通了,那荷包是自己绣给五郎的!
钟瑕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不会被他阿姊看到,但事与愿违,“小胖子,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为什么千鸟阁是你开的?你疯了不是!自古商为下,若要人知晓,你不想出仕了?”
钟澜内心惶恐,却不得不按捺下来,满身火气朝着钟瑕而去,若非她要去寻钟瑕,怎会遇上五郎。
“这不是无人知晓吗,阿姊你别生气,生气就不美了。阿姊,我错了,”钟瑕眼珠骨碌碌一转,接着说道,“这千鸟阁,可是弟弟给阿姊攒的嫁妆,谢氏如此庞大,阿姊手里当然要有可用商铺。”
“嫁妆自有祖母和母亲操心,还轮不到你,你且等着回家我在跟你算账!”
钟瑕蔫蔫地跟在钟澜身后,就见前不久被他责打的婢女,一脸焦急的等在他阿姊房门口。
钟澜心里生起不妙的感觉,进屋后,手里端着颂曦为她倒的茶水,喝了一口,定了定心神,说道:“珠株,发生了何事?你身上伤还没有好,随便让一个小婢女来不就可以了。”
珠株难以启齿,心里只为女郎委屈,她家女郎哪里不好了,顿时泪如雨下的跪下说道:“女郎,珠株收到消息,说是丞相欲要同女郎退婚!”
“啪!”
钟澜手中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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